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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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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没见,距离最后一次见面至今,没有任何联系。淡薄到让温以凡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但也记得。



两人的最后一次对话,并不太愉快。



并不是能让他在看到自己狼狈糟糕时,会过来慰问帮助的关系。



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



对方认错人了。



但脑海里又浮起了另一个念头。



也可能这几年桑延逐渐成熟,心胸变得宽广起来。早已不把从前那些事情当回事,不计前嫌,只当是再见到老同学时的客套。



温以凡收回思绪,把外套递给他,眼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桑延没接,目光从她手上略过。而后,他淡声说:“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温以凡的手定在半空中,反应有些迟钝。



一时间也不太清楚。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自我介绍;



还是在炫耀他现在混得如此之好,年纪轻轻就已经飞黄腾达,当上了老板。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居然还分心,神游想起了钟思乔的话。



——“这酒吧的老板可以说是堕落街头牌了。”



视线不免往他的脸上多扫了几眼。



乌发朗眉,瞳仁是纯粹的黑,在这光线下更显薄凉。



褪去了当年的桀骜感,青涩的五官变得硬朗利落。身材高瘦挺拔,一身黑衣也没敛住他的轻狂傲慢,恣意而又矜贵。



说是头牌。



似乎也,名不虚传。



桑延又缓缓吐了两个字,将她拉回了神。



“姓桑。”



“……”



这是在告诉她,他的姓氏?



所以就是,没认出她,在自我介绍的意思。



温以凡明白了情况,平静说:“有什么事儿吗?”



“很抱歉。因为我们这边的失误,给您造成了困扰和不便。”桑延说,“您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告诉我。另外,您今晚在店内的消费全部免单,希望不会影响您的好心情。”



他一口一个“您”字,温以凡却是没听出有几分尊敬。



语气仍像从前一样。说话像是在敷衍,懒懒的,听起来冷冰冰又欠揍。



温以凡摇头,客气道:“不用了。没关系。”



这话一出,桑延眉目舒展开来,似是松了口气。可能是觉得她好说话,他的语气也温和了些,颔首道:“那先失陪了。”



话毕,他收回眼,抬脚往外走。



温以凡的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套,下意识喊:“桑——”



桑延回头。



对上他视线的同时,她忽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陌生人,“延”字就卡在嗓子眼里不进不出。



脑子一卡壳,温以凡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气氛寂静到尴尬。慌忙无措之际,空白被刚刚神游的内容取代,浮现起两个字眼。她盯着他的脸,慢一拍似地接上:“——头牌。”



“……”



四目对视。



世界再度安静下来。



在这几近静止的画面中,温以凡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下。



“……”



嗯?



她刚刚说了什么。



桑头牌。



桑、头、牌。



哦。



桑……



我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桑头牌啊啊啊啊啊!!!



“……”



温以凡的呼吸停住,差点维持不住表情。她完全不敢去看桑延的表情,抿了抿唇,再次把衣服递向他:“你的衣服。”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跟她以往的做法一样,当没觉得不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直接将这段小插曲略过。



但桑延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撇头,缓慢重复:“桑、头、牌?”



温以凡装没听懂:“什么?”



沉默片刻。



桑延看她,有些诧异,仿若才明白过来。他拖腔带调地“啊”了声,唇角微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抱歉,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



“……”



言外之意大概就是。



我自知是绝色,但没考虑过这方面的服务,请你他妈自重点。



温以凡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没法解释清。



她暗暗吐了口气,懒得挣扎。反正以后不会见面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惋惜道:“是吗?那还挺遗憾。”



“……”



桑延的表情仿佛僵了一瞬。



却像是她的错觉。



温以凡眼一眨,就见他的神色依旧古井无波,毫无变化。她没太在意,礼貌性地笑了笑,再度提起:“你的衣服。”



桑延仍然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



接下来的十来秒,温以凡诡异地察觉到他盯着她嘴角的弧度,眼神直白而又若有所思。



就这么停住——



“穿我的衣服,”桑延顿了顿,忽地笑了,“不挺开心的吗?”



“……”



温以凡:?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我本人好像比这酒吧出名?”他不正经地挑了下眉,话里多了几分了然,仿佛在给她台阶下,“拿回去当个纪念吧。”



“……”



-



“他真这么说的?”钟思乔再三确认,爆笑出声,“牛逼啊,他怎么不直接说让你拿回去裱起来?”



温以凡慢慢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钟思乔忍着笑,象征性安慰了几句:“别太在意。可能这种情况太多了,桑延就直接默认你来这是为了看他。”



“你把咱俩来这儿的目的忘了?”



“啊?”



“不是‘嫖’吗?”温以凡说,“‘看’这个字怎么能配得上他的言行举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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