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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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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郭家,三人情绪都受到了影响。



半天后,付壮才冒出了句:“唉,太难受了。”



“……”



“看来郭爸爸是因为想让我们多传播车兴德的照片,才这么配合地接受采访。但这哪能放到新闻上,多打草惊蛇,还引人恐慌。”付壮说,“不过也不好跟他说。”



温以凡看着窗外的公交站,有些失神。



钱卫华:“把我们该做的做了,就行了。”



“嗯。”温以凡回过神,慢慢地说,“在这上边没法帮忙,我们只能等嫌疑犯落网了,事情水落石出后,把真相公诸于众。”



希望,这是另外一种,能告慰受害者在天之灵的方式。



三人在北榆又呆了几天。



采访了车兴德当时的朋友和同事,再陆续跟警方交接了几次,之后才返程回了南芜。根据负责南芜那边情况的同事的说辞,也清楚车兴德还在逃逸中。



车雁琴因为包庇罪也正在被拘留。



他身边的亲属都成了重点观察对象。



回南芜之后,温以凡也被叫去公安局做了笔录。再之后又得继续跟这事件的后续报道,整个国庆假期都在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缠身,让她连一天假都没有放。



温以凡中间有一天还接到过赵媛冬的电话。



可能是因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赵媛冬想找温以凡提一下。但那会儿她正有事在忙,没有及时接到,之后也没再打回去。



这些天,温以凡到家都已经很晚了。



洗了个澡之后就立刻闭眼睡觉,一起床又得出门,跟桑延也没什么相处的时间。他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怨言,也不找她说话,只会催她赶紧去睡。



国庆假过后,温以凡才被批了一天假。桑延的假期也同时结束,两人完美地错开来。



温以凡只能自己在家里补了一整天的觉,睡了个天昏地暗,连他下班回来都没察觉到。醒来后,她迷迷糊糊地出了房间,就见桑延正坐在沙发上喝水。



察觉到她的身影,桑延抬眸:“醒了?”



温以凡嗯了声,走过去趴到他身上,像个树袋熊。她的思绪还被残留的困意侵占,连话都说的缓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桑延回抱住她,继续喝着水,“你这是睡了多久?”



“不知道,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温以凡说,“你吃晚饭了吗?”



“嗯。”桑延说,“你这晚上还能睡着?”



听到这话,温以凡的眼皮动了动,抬头强调了句:“我没力气。”



“……”桑延瞬间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气又乐,“我说什么了你就没力气?”



“哦。”温以凡老实认错,“那我理解错了。”



“把我当什么人了?”桑延掐她脸,盯着她眼皮下的青灰,“行了,还困的话,就赶紧去洗个澡睡觉。不是只放一天假么。”



温以凡还趴在他身上:“嗯。”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呆了好一会儿。



温以凡忽地出声:“桑延。”



桑延:“嗯?”



“你说车兴德跑哪去了,这都多久了,”温以凡的思绪有点飘,小声嘀咕,“他又没钱,现在也没人帮他,怎么一直抓不到人。”



“会抓到的。”不知怎的,桑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补了句,“这段时间别自己一个人回家。”



“嗯。”



“等我去接你。”



-



这案子一直没抓到嫌疑犯,加上警方那边一直封锁着消息,也没法继续下去。组内只能先把这个报道搁置,先去做别的选题。



尽管每天都在渴盼着车兴德这样的人渣能早点被绳之於法,但温以凡也没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边。



周六下午。



因为要补国庆多放一天的假,这天桑延也要上班。临近六点时,温以凡收到了他的微信,还是像往常一样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瞥了眼剩余的工作量,温以凡估摸了个时间:【八点半。】



桑延:【行。】



另一边。



注意到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桑延拿上车钥匙出了公司。他习惯性地把车子开到上安那边,想开到电视台楼下找个地方停车。



但不知为何,今天上安这块的人流格外多,就连车位也没剩几个。



桑延在周围绕了圈,轻抬了下眉梢,正思考着要不要把车子停到堕落街时,忽地瞥见附近有个小巷子。虽没多大指望,但他还是发动车子,往里头开着。



还没开进去,桑延突然注意到墙沿处站了个男人。



男人个头不高,身材偏胖。在这样的大热天,还带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的模样捂得严实。他似是在躲着什么人,但又像是在找人,时不时探头往电视台门口看。



桑延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巷子内路道狭窄,注意到这车,男人下意识靠边给他腾位。



在这举动中,桑延瞥见他略显熟悉的眉眼。



渐渐跟脑子里的猜测重合上。



是车兴德。



桑延眉目稍敛,戾气再度升了起来。他从一旁拿起手机,迅速地打了110。他别过头,压着声音,平静地把情况叙述完,而后便挂了电话。注意到这车一直在这没动静,车兴德慢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靠近了几步,察觉到车内桑延的脸时,立刻后退两步。



随后拔腿就跑。



怕他跑了,桑延也下了车,往车兴德跑的方向追。



桑延的个头比车兴德高,没多久从后边抓住他的胳膊,将他钳制住。他的胸膛起伏着,把车兴德往墙上摁,极为火大:“来这儿干什么?”



“操.你妈的!狗娘养的东西!”车兴德的脸压在水泥墙上,用力挣扎着,“别他妈碰老子!你是不是有毛病!”



桑延后怕的心理渐消,极为庆幸自己过来了一趟。他盯着车兴德,也没因他的污言秽语再生气:“喂。”



车兴德费劲地扭头看他。



“跑那么久也累了吧?干什么给自己找罪受呢。”桑延垂眼,咬着字句,“安安稳稳去吃牢饭,不挺好?”



闻言,车兴德瞬间变了脸色:“你他妈才坐牢,老子坐你妈的牢!”



桑延懒得多跟他废话,将他的双臂固定住,用力往巷子外扯。



车兴德完全敌不过他的力气,辱骂了几句之后,又开始求饶:“求你了,我也没做什么吧?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冤枉的!”



“这话呢,”桑延懒散道,“你去跟警察说。”



“……”



见即将要被他扯出巷子里,车兴德越发恐慌,逃亡的欲望激发了他的潜能。某个瞬间,他用力将桑延的手甩开。



桑延顺势后退几步,在此过程中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滚动了几圈,发出轻微的声响。桑延正对着他,瞬间对上他阴狠的眼眸。



“操.你妈的贱人!”车兴德从口袋里掏出把刀子,朝他的方向扑来,银色的刀锋被路灯照耀,晃过一道光,“我倒要看看谁他妈才是吃苦头的人!”



-



整理好东西,温以凡弯唇,习惯性给桑延打了个电话。



但这次那头不像往常一样响一声就接起。



温以凡边等着,边往桌上瞥了眼,突然注意到漏拿了桌上的录音笔。她下意识拿起来,与此同时,那边也接了起来。



她正想说话,那边传来的却是个陌生的女声:“您好?”



温以凡一顿:“您好,请问你是?”



“啊,我刚捡到了这个手机。”女人说,“手机的主人刚抓到个什么犯人,被刀刺伤了,现在送医院去了。你是他的朋友吗?这手机要不要拿去给你?”



温以凡茫然地啊了声,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什么?”



女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还留了挺多血的……”



沉默几秒,温以凡的声音带了点颤意:“伤者是叫桑延吗?”



“我不知道啊。”女人说,“高高瘦瘦的,好像长得还挺帅。”



听着这话,温以凡用指尖掐了下手心,抬脚往外头跑:“您现在在哪儿?”



……



到了女人所说的那条巷子里,温以凡往里头扫了眼,立刻看到地上的血迹。她浑身冰冷,一路的不敢相信在此刻也像是落了实,脑子一片空白,接过女人捡到的桑延的手机。



屏幕已经碎了几道痕,边角还沾染了灰尘。



温以凡点亮屏幕,还能看到两人在摩天轮上的合照。



又问了几句情况,温以凡轻声地说了句“谢谢”。她转头,看到桑延停在巷子口的车。她继续往前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上车去往市医院。



所有可怕的念头在此刻冒上脑子里。



让她丝毫不敢去联想。



温以凡想到了父亲去世的那一天。



可那天,路途上,她有桑延陪着。



这一次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温以凡不想自己吓自己。她相信桑延的承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仍然不受控地发颤。她手上的力道收紧,眼前渐渐被雾气弥漫,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势砸到手背上。



冰冰凉凉的。



在这大热天似乎能透过皮肤,冻到她的骨子里。



视野糊成一块。



温以凡盯着手上的录音笔和桑延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碰到录音笔的哪个按键,静谧的车里顿时响起了男人冷淡又傲慢的声音。



――“温霜降,工作注意安全。你对象叫你平安回家。”



难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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