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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上)[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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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上)



“嫁”这个字眼, 对阮思娴来说非常陌生。



至少在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她从未主动涉及到这个概念。



到了这个年龄,身边倒是有不少朋友谈婚论嫁, 婚礼也参加过不少。



但把自己置身于这个概念中, 却觉得很空很白, 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可是当傅明予说出“嫁给他”时,说出“丈夫”两个字时,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多画面。



清晨醒来睁开眼睛, 看到的人是他。



雨后傍晚,房间里为她亮着的一盏灯。



凛冽冬日,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 沙发上相依, 电视里音乐声嘈杂。



……



画面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地碰撞在一起,拼凑出一副未来的画卷。



“等等——”



阮思娴忽然开口,抬头打量四周一圈,一把推开傅明予, 朝房间跑去。



“你跑什么?”



傅明予追过去时, 门“砰”得一下关上, 把他挡在外面。



“人呢?”



傅明予敲门, “出来。”



屋里传来声音:“你别说话!”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



傅明予靠着门,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偶尔有走的的声音, 却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燥热的午后,没开空调,他身上涌起一股燥热, 却小心翼翼地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叫你等会儿!”



晌午的阳光渗透进物理,透着树叶, 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随着风轻轻晃动。



傅明予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抬手松了领带,仰着脖子呼了口气。



他朝房间看去,里面那人依旧没有出来。



手机响了几下,是朋友打来的。



傅明予看了眼,挂掉后随手丢开手机,又走了几步,解开领口的扣子松了松气。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地拨动,窗户开着,一阵阵燥热的风吹进来,闷得呼吸有些紧。



他甚至开始琢磨不清她的想法,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太快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傅明予握着那枚没有被戴上的钻戒,在小小的客厅来回走了几圈,拧着眉看向她的房间门口,顿了下,两三步跨过去,敲门的时候用了些力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开门!”



房门没动,傅明予舌尖抵着后槽牙,紧紧盯了房门几秒,随后再次抬起手,同时说道:“阮思娴,你——”



门突然朝里拉开,傅明予抬起的手落空。



他瞳孔里紧缩的亮光像海里的漩涡中心,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静谧无声地乍然铺开,静静在眸子里流淌。



阮思娴手撑着门,身上白色流光裙子柔和地贴着肌肤,勾勒出妙曼的身材曲线。



风好像突然停了,静静地伏在阮思娴肩上,拂动她脸颊边的头发。



她躲进房间,花了一个小时,坐在镜子前细致地梳妆,换上了自己新买的裙子。



可能在别人看来多此一举,但她想未来的日子,每一次回想起今天,她都是最美的样子。



她抬头望着傅明予,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重新来,刚刚不算。”



傅明予始终垂着眼看她,眸子里暗流涌动。



“嗯?重新来什么?”



“快点。”阮思娴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领带,“重新来一次。”



傅明予俯身,凑近她面前,嘴角噙着笑,缓缓地吻住她。



“你干什么!”阮思娴手撑在他胸前往外推,“我不是说这个!”



可是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听,扶着她的后颈,一步步深入。



“你别想蒙混过关!”



阮思娴继续推他,却被他紧紧握住,伸脚去踢,又被他跨了一步抵在门边动弹不得。



蝉虫鸣叫此起彼伏,伴随着他的呼吸声在阮思娴耳边忽远忽近,这个午后像梦一样迷幻,而他的吻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无关情|欲,是他虔诚的表达。



许久,他停下来,与阮思娴额头相抵,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在瞥见她低垂的睫毛时顿住,退了一步,缓缓屈膝。



虽然能预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但真的看见他单膝下跪时,阮思娴胸腔里还是酸胀难言。



本以为这样的动作只存在与想象中。



他多骄傲一个人呐。



可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又虔诚得无以复加。



阮思娴脑子里嗡嗡叫着,手负在身后,紧张地揪着衣服,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那颗粉钻快闪瞎她的眼了。



“嫁给我,我给你一个家。”



听到这句话时,阮思娴的手骤然松开,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稳稳躺进一个柔软的摇篮中。



-



这天下午,阮思娴带傅明予去了一趟墓园。



临走前,这妖里妖气的男人非要上楼去换一套衣服。



阮思娴上下打量他的衣服,“跟你刚刚那套有什么区别?”



“坐了一天的飞机,有些脏。”



他拿着车钥匙出门,慢悠悠地朝车库走着,回头笑了下,“见家长总要干净整洁。”



墓园依然冷清。



不知道最近负责打扫的大爷是不是翻了困,虽是夏天,地上也不少枯叶。



阮父的墓碑立在不起眼的地方,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柔和,眉眼却隐隐透着英气。



傅明予拿着一束百合花,低声道,“爸看起来不像语文老师。”



“他以前当过兵……”阮思娴突然抬头,看了他两眼,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噎了下,没说什么。



一口一个“爸”叫得还挺顺口的。



“爸。”阮思娴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到墓碑前,“生日快乐。”



她弯着腰,瞄了傅明予一眼,小声说:“这是我男朋友。”



“嗯?”傅明予说,“你刚刚说什么?”



阮思娴:“……”



“这是我未婚夫。”



他牵起阮思娴的手,静静地看着这座墓碑。



大多数时候,傅明予都是个话不多的人。



阮思娴不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没有开口,却在这里站了很久。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离开墓园。



路上,傅明予的手机一直在响。



他接了几个,没说几句话,阮思娴只听到“嗯”、“好”、“改到明天”这些词汇。



毕竟刚刚回国,很多事情急需交接处理,这段时间会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忙。



但他还是推迟了一些工作,陪阮思娴吃了个晚饭才走。



回到家里,阮思娴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在探照灯下伸着手,看着无名指上那颗闪闪发亮的戒指。



啊。



钻戒。



粉色的。



好大。



阮思娴表情淡淡的,心里却风起云涌。



这一天,她睡得很晚,迷迷糊糊中床边塌陷了一块儿。



她没睁眼,鼻尖闻到一股沐浴乳的香味。



身旁的人轻手轻脚地躺下来,盖了好被子,拥她入怀。



等到他呼吸平稳了,阮思娴往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的腰,嘴角弯了弯,低低开口:“老公。”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是气音,从被窝里溢出来,却在傅明予耳边回荡了好几圈。



他垂眼,借着月光看着怀里的人。



眼睛闭着,呼吸绵长,装睡装得跟真的似的,殊不知睫毛却在轻颤。



“梦见哪个男人了?”傅明予在她头顶低声问,“傅太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郑幼安和宴安订婚宴那天下午下了一场暴雨。



傍晚,骤雨初歇,夕阳反而露了脸,金灿灿的云霞在天边翻涌。



傅明予和阮思娴坐的车缓缓停靠在华纳庄园宴会厅门口。



他们下车后,往后瞧去,一辆车保持着近距离开了过来。



傅明予抬了抬下巴,拉着阮思娴往后退了一步。



“等等他们。”



阮思娴挽着傅明予,朝那边看去。



这一辆车下来的是贺兰湘和傅承予。



自从除夕在机场匆匆见了一面,阮思娴和傅承予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听傅明予说,他回来便着力接手恒世航空金融租赁公司,和傅明予算是分工明确,所以根本不存在别人传言中的什么争权夺利。



但也因为这样,他几乎没出现在世航大楼过。



期间贺兰湘邀请阮思娴去湖光公馆吃过一次晚餐,她到时,正好傅承予离开。



傅承予目光在阮思娴和傅明予身上打量一圈,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彻底搬出去?你那书房我看上很久了。”



傅明予:“随时。”



贺兰湘在后面听见这话,扬眉冷笑了声。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被勾了魂儿的儿子直接就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



宴会现场衣冠云集,灯火辉煌,穿着金色长裙的郑幼安十分显眼。



她一动,裙摆流光溢彩,瞬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而她挽着的宴安一席黑色正装,两人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今天宴总挺帅啊。”



阮思娴小声说道。



“怎么?”傅明予偏头看她,“后悔了?”



阮思娴直直地看着他们,面不改色地说:“后悔也没机会了。”



傅明予轻笑了声,“有机会也不行。”



阮思娴的目光又落在郑幼安的裙子上。



虽然是第二次见到这条裙子,但她还是忍不住被惊艳。



谁不爱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呢。



况且还闪得这么低调奢华。



她轻轻叹了一声。



“这裙子在灯光下可真美。”



傅明予揽着她的肩往一旁走,“还行吧。”



说话间,郑幼安和宴安与双方的家长都走了过来。



贺兰湘刚还不着声色地打量那一对儿,这会儿立刻变了脸,“郑夫人恭喜啊,瞧这对新人多登对。”



刚说完,宴安不小心踩了一脚郑幼安的裙子,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宴安忙不迭扶住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亲爱的小心点,这裙子硌脚吧?”



宴安:“……”



董娴在一旁脸色微变,好在贺兰湘这一边的人对他们的情况心知肚明,非常捧他们营造出来的虚假繁荣,只当两人是情投意合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慢点慢点,宴安快扶好你未婚妻。”



这个不用别人说,郑幼安的手已经搭在宴安掌心了,那颗鸽子蛋快闪过现场的灯。



贺兰湘瞄了一眼,笑道:“这戒指可真是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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