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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生病[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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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盏的认知里,商行舟骨子里,一直是憋着坏的。



这种坏劲儿一般不表现在表面上,藏着。



他就跟个躲在阴影里的野生动物一样,睁着双眼睛盯着,伺机而动,一逮到机会,立刻冲出来,杀得你措手不及。



温盏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个“措手不及”。



公司工作人员不止在会议室内,会议室外也有,布景的,收拾器材的。



温盏被商行舟这么嚣张地抱着,从国会中心走出去。



一路上,几乎吸引所有同事的目光。



尤其商行舟肩宽腿长,气场太正,看起来实在不像普通人。



她听见好几个姑娘,发出近似艳羡的声音:“靠,这拽哥谁?”



温盏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热。



靠在商行舟怀里,贴得太近,两人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她听到他的心跳声,觉得他胸膛都是温热的。



他手臂非常有力量,即使走得快,抱人也很稳。



手掌落在她腿窝,她甚至感受到他带薄茧的掌心的温度。



——幸好。



烧得失去意识之前,温盏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几个直播平台的同步镜头都关了。



就算是社死,她也不至于死得太难看……吧?



意识短暂地模糊。



眼前虚浮的光点散去又重新聚合,意识再恢复,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屋里静悄悄,她昏迷的时间非常短暂。



窗外残阳漫天,铁架子上挂着装在透明袋子里的药物,顺着输液的针,一点一点滴进手背青色的血管里。



门没关严,温盏稍稍坐起来,感觉体温已经稍稍下降,伸手想去够床头的手机,门外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



“你女朋友急性胃炎,吃什么东西了?”



“我俩不住一起,我不知道。”商行舟腰杆笔直,抿唇。



“哇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不住一起你就不关心她了?你不知道你还指望谁知道?”医生骂他,“她肠胃本来就不好,这老毛病了年年有,肯定吃什么不该吃的了,你使劲回忆一下!”



商行舟微默,眉峰微聚,只能低低说:“那可能是昨天的冷海鲜。她吃了很多螃蟹。”



“冷海鲜?螃蟹?”医生尖叫,“你有毛病,她都这样了你还让她吃?你做人男朋友能不能负点责任啊!再发展下胃溃疡成胃穿孔了你整天还想着同居?”



商行舟:“……”



商行舟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嘴边,放弃了。



颓然但平静地承认:“对,我有毛病。”



温盏默了默,敲敲桌子弄出点动静,然后喊:“医生。”



门外对话声立马停了。



下一秒,一只大掌推开虚掩的房门,穿过医院走廊的赤色夕阳星星点点的,跟着落进来,攀爬上男人笔直双腿的裤管。



温盏低咳一声:“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确实是吃了冷海鲜……呃,也可能是因为香辣蟹。”



骂人的内容被听了个正着,医生莫名微妙的尴尬。



他轻咳,板着脸嘱咐:“行了,也没别的,就还是那几个注意事项,保暖,少食多餐,别碰刺激性食物。你都几进宫了,没跟你开玩笑,再闹胃穿孔啊。”



温盏点头如鹦鹉。



这时候倒是很乖。



商行舟站在医生身边,默不作声,内心失笑。



嘱咐完,医生撂下一句:“观察一晚,明早走人。”



很酷,说完抱着病历本,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屋里静了静。



单人病房,没别人,橙色的阳光从地板爬上床,落在白色被单上。



商行舟顺手关了门,从旁扯个白色椅子,长腿一迈,在温盏面前坐下。



他微抬抬下巴,语气散漫:“来,交代一下。”



温盏抬起眼:“什么?”



“咱俩才不在一块儿几年啊,你把自己弄出来一身病?”怪了,他以前养得不好吗?分开之后,她都把她自个儿都给养坏了,“胃病怎么得的?听医生说,病了好久了,没找人看过?”



温盏挠挠脸:“看过的,但没有立竿见影的药。”



胃病只能慢慢养,她在公司吃饭,已经尽量每一顿饭都吃得非常准时、绝不延误了。



但遇到比如……婚礼这样的,特殊情况,就还是忍不住。



偶尔也会出一些问题。



商行舟提出三个问题,她回避了两个。



他眯起眼,漫不经心地下结论:“那就是婚宴上的东西不干净。跟费元嘉沾边的东西,都不干净。”



温盏抿唇,没接茬。



拿起手机,手指划开锁屏。



打开短信,果不其然。



她发错了人。



但既然不需要温俨过来接了,温盏索性就也没跟亲爹再提这回事儿。



倒是迟千澈听说了情况,给她留言:「还好吗?在哪个医院?我叫人过去看你?」



前后也就几个小时,温盏敲字:「谢谢迟总,不用了。」



一只手还在打点滴,她回话不是很方便。



商行舟侧眼看过去,她微垂着头,过肩的黑色长发柔然地落到胸前,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安静,就是二十六键的键盘,打字有点费劲。



叹口气,他站起来,长腿迈开走过去:“给谁发消息,我帮你发。”



一低头,看见三个大字:迟千澈。



商行舟动作一停,周身气场变得危险起来。



温盏退出信息界面,感觉床边一陷,商行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男人很大一只,气场里侵略性过盛,显得存在感超强。



她屏住呼吸。



下一秒,商行舟一言不发板着脸,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掌:“手给我。”



温盏不明所以,手没使劲儿,他将她掌心的手机拿走,放在床头。



然后,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变出一大把棒棒糖。



泯灭人性的纸棍设计,动物造型,小小只,有很多五花八门的口味。



温盏微怔。



“温盏。”他眼瞳漆黑,声音低低的,打商量,“你别叫他过来了,我在这儿陪着你,行不行?”



温盏猝不及防撞进这双眼,被蛊惑,迷糊了一下。



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不用。”



微顿,她又撇开目光,强调:“我没叫他过来,但你也不用留在这儿陪我。商行舟,我是成年人了,我没事,谢谢你送我过来。我知道你平时也很忙,不用特地迁就我的。”



每一句话都非常礼貌。



每一句话,都在无声地,将他推得更远。



商行舟身体顿住。



“而且……商行舟。”温盏没看他,微垂着眼,有点不安。



手指微微蜷曲,她把攥着棒棒糖的手掌放到床头,稍稍倾斜。



那些套着透明包装纸的彩色糖果被重力吸引,一颗颗掉在白色的床铺上,像碎掉的梦境。



“在西城的时候,你不是问我,两颗蛋能不能吃饱?我现在每顿饭都吃不了太多东西,我不喜欢甜食,不喜欢甜甜圈,口袋里也早就不放棒棒糖了。”她轻声说,“你不用给我送这些东西。”



她垂着眼,能感觉到商行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和他整个人一样,是浓郁的,极其难以忽略的。



像是要看到地老天荒。



“所以。”很久,他耸眉,哑着声儿问,“这算是,又拒绝了我一次?”



“商行舟。”温盏感觉,自己脑子确实不太清醒。



这种不清醒,从重逢时,就开始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着一样,又像是一场大病,或一个很长的梦,一直没有醒过来……



她在海拔只有几米的平原,竟然也有高反的症状。



她最终也只是叹息:“你让我一个人躺会儿。”



商行舟默不作声,又看了她一阵。



认输似的,站起身,嗓音沉哑:“行,我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温盏没说话,余光追着他的身影走到门口,听见他打开门,又反手关上。



屋内彻底没声了。



那些糖果没有拿走,还在床头,静静躺着。



温盏缩回被子,良久,将它拉过头顶。



-



后半夜,起了风。



春风骀荡,疾风穿过树影,拍打窗棂。



有点要下雨的架势,商行舟进门帮温盏关了窗,回头见她蜷在床上睡得像一只海獭,睫毛长而卷,清亮的月光落在脸上,露出来的半张脸颊,透出白皙的色泽。



商行舟失笑,退出房间,帮她关上门。



手机就震起来。



“舟子。”接起来,是裴墨,他那头风声很大,国际长途,估计在港口。声音听着有点闷,“你现在在哪儿?方不方便,去趟派出所?”



商行舟怕吵到温盏,往走廊另一头走了几步,才回他:“在医院,怎么了?”



“你妹跟人打架,搞进局子,石一茗已经跟着过去处理了。”裴墨说,“但我估计,还是得她家里人出个面。”



商行舟在绿色塑料板凳上坐下,长腿一伸,冷笑:“敢打架,就得付出代价。叫她在局子里蹲着吧。”



裴墨轻笑一声:“我听说你在西城,遇见温盏了。”



商行舟耸眉:“怎么,你跟涂初初关系挺好?她还真什么都跟你说?”



“那没有,我也就随便跟她聊聊。”裴墨笑得深藏功与名,“温盏跟涂初初关系才叫真好吧?你瞧这么些年了,俩人还一直保持联系,什么事儿都互通有无,人家的友情保质期可比咱们哥儿几个长多了。我寻思着,要是以后温盏那边有什么动向,涂初初收到消息,得比你我都早吧。”



商行舟身体朝后靠,碰到墙。



有点痞地抵了下腮,他闷笑:“威胁我?”



“那没有,我就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裴墨松了松袖扣,不紧不慢道,“你要是现在不去找她,估计以后温盏的消息,得少一半。”



商行舟吊儿郎当地,故意道:“她什么都跟你说,那我问你不也一样?”



裴墨很有礼貌:“你今晚要是不过去,那我也不乐意再告诉你了。”



商行舟低低地笑骂了句“草”,转身往电梯间,外套衣角划破空气:“地址发我。”



-



警局,白灯炽烈,空气森冷。



涂初初披着件黑外套,里头白色短袖的袖子被人扯烂了,膝盖并拢坐在一排座位的边边上,眼圈红红,可怜巴巴地,左看看右看看。



商行舟从屋里走出来,一手拿着单子,一手龙飞凤舞地签名:“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民警跟在身后走出来,站门口接回纸笔,忍不住提醒他:“你妹是给人开瓢了,人你带走,但医药费得赔啊。”



商行舟很痛快:“行。”



短暂地寒暄,两人道别。



商行舟转过身,长腿迈开,大跨步朝她走过来。



涂初初觉得自己好像那个猫猫表情包。



弱小,可怜,无助。



但能打。



她往座位里头又缩了缩。



石一茗开车去了,商行舟单手揣兜,拽里拽气,在她面前停下。



涂初初不敢看他。



商行舟居高临下,漫不经心问:“怎么着,你跟人打架的时候,也这么委屈?”



涂初初擦干眼睛里残留的眼泪,用力点头:“嗯啊。”



“你嗯啊个屁。”商行舟淡声,“起来,跟老子走。”



涂初初站起身,亦步亦趋,跟上商行舟。



他走得不快,迁就她,放慢了脚步。



出警局,涂初初越想越委屈,又一颗眼泪啪嗒掉下来。



“行了,甭哭了。”商行舟停住脚步,夜风吹拂,他微眯起眼,“不就骂你没爹?人总是要老要死的,到时候他生病了去你那儿看病,你往他脑子里捅一刀,不就报仇了?”



涂初初:“……”



涂初初委屈地嗫嚅:“那犯法的。”



但她忍不住,想象了下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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