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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自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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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凡是看到了那幅画的,皆面含思索,心有分辨。



或正巧因今日常岁宁穿的正是青裙,画上少女也是青裙,便更易让人联想到一处去,且二者的确有些神似,便好似眼前人正是画中人。



且更值得深思、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如何深思的,便是那画幅上的红豆了……



若此画果真是常娘子赠予那周顶的,便绝不是简单“接济”二字能够解释得了了的……



亲笔将红豆入画相赠,何来清白可言?



听着四下隐起的议论声,胡焕下意识地道:“可……红豆也并非只能拿来寓意男女之情,远的不说,王维为表离别愁绪与相思不舍,以红豆为诗,不正是赠予好友李龟年的吗?”



“话是如此,可那正是因王维与李龟年皆为男子,自不必多做解释。”昔致远看着那身处漩涡之中的少女,道:“但常娘子是女子,情况不同,实不可一概而论。”



胡焕急道:“那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常娘子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在他看来,无论常娘子与那姓周的先前有没有什么情愫,可既都是以前的事了,又不曾妨碍到任何人,且常娘子才是险些被害之人,如今眼看又要赔上名节……这就是在欺负人!



胡焕蹲身下去,急急地去推那醉倒后趴在小几上昏睡的崔琅:“崔六郎君快醒醒啊!”



崔琅眼睛根本睁不开,摆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道:“再喝就醉了,我可不能在长兄面前丢脸……”



胡焕急得叹气:“此等关键时候崔六郎君怎偏偏醉成这般模样。”



跪坐在一旁伺候自家郎君的一壶也叹气:“胡郎君不必为此烦恼,毕竟我家郎君纵是没醉,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就郎君这嘴,没准儿还得添乱呢。



胡焕:“……”



好像也是。



“先别着急。”昔致远仍看着那少女身影,道:“此事非一人之言可定真假,常娘子还未说话。”



一直站在常阔身侧,负责稳住常阔的崔璟微转头,目光越过众人,不动声色地看向那名自东罗国远道而来的青年。



“画已在此……常娘子竟还要与我侄儿撇清关系吗?”男人抬手抹了把眼泪。



“我赠过此画给周顶?”常岁宁问喜儿。



喜儿立时摇头:“自然不曾!女郎只为接济他而已,所赠自然只有银两钱财而已!”



女郎对那周顶本就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有妄想的从始至终只有那周顶自己!



且也不是出于什么纯粹圣洁的男女之情,不过是想攀女郎这高枝罢了!



说来真是晦气,死都死了,还来要名分呢!



喜儿又重申道:“这画绝非是女郎送给周顶的!”



“你们……”那男人愣了一愣,才道:“你们主仆在此一唱一和……便想蒙混过去吗?”



这是拿人当傻子不成!



魏叔易认真地分辨了一下。



应当也不是一唱一和,他瞧着常娘子像是真不确定——她这脑子,八成是真的坏过。



那拿着画的男人接着哭道:“……我今日拿着这画,本是为寻我侄儿下落来了,可谁知他竟犯下如此大过,我也不敢为他开脱什么……但我所言句句属实,这画也是真的,常家势大,污蔑常家娘子名节的罪名我哪里担待得起?我今日要想活命,怕是只能求诸位为我说句公道话了!”



面对男人走投无路般的“求助”,四下众人反应各异。



“够了!”



同一刻,两道声音叠作一道。



常阔看向那与自己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的人——



见站出来说话的人竟是褚太傅,亦是如今的礼部尚书,众文人无不意外。



“倒不知今日她这拜师宴,究竟是碍了谁的眼了?”头发花白的褚太傅走上前来,清瘦的身形依旧端直:“若想在诗会上砸场子,便用诗会的法子堂堂正正地来砸!扯什么女子名节,毫无新意且实属下乘,叫人烦腻至极!”



“她私下与谁人来往,那是她的事,轮不到不相干之人拿到人前让人指手画脚加以评断!”褚太傅的视线扫过四下众人,声音苍老却仍掷地有声:“一个是杀人者,一个是险些被害丧命之人,害人性命未成,如今又来毁人名声,这是从哪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道理?”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乔他们跟这小女郎是一家的,为免被人揪住话中不妥之处做文章,暂时不宜多说,但他可不怕!



最好明日就有人在早朝之上弹劾他失言之过,这礼部尚书的位子黄了再好不过!



这般想着,褚太傅干脆指着那男人骂起来:“一脸阴险丑恶之相令人作呕,满身陈年酒馊之气臭不可闻,在此学人扮得什么可怜?”



“……”男人怔怔地张了张嘴巴。



这看起来体体面面的糟老头子……怎么还外貌攻击他!



四下稍静了一静。



“晋兄,快啊……”那冰盆后的谭姓青年轻捅了捅身侧的同伴。



同伴不解:“什么?”



“写诗啊!”谭姓青年低声道:“褚太傅出此妙言,机会难得,此等即事言志诗正为晋兄所擅,若出佳作必受追捧……”



同伴恍然大悟。



对!



当即忙去寻纸笔。



看着那替自己鸣不平的老人,常岁宁微有些恍惚。



老师虽已年迈,又时有一身怨气,但还是她的那个老师,亦堪为天下人之师。



这间隙,她低声问喜儿:“这幅画本该在何处?”



人多眼杂,没有细说的机会,喜儿只能言简意赅,声音不能再小地答:“在棺材里。”



“?”常岁宁:“……远吗?”



喜儿:“在并州……”



常岁宁下意识地看了眼崔璟。



崔璟所领便是并州大都督之职,京师为上都,而有北都之称的并州,距京师足有千里远。



若使人去追查这幅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去搜集线索,去寻人证,纵是一切顺利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日。



十日太久了,十日后的真相意义已经不大,甚至无人会听。



且本该在并州的画出现在此处,足以说明这场针对她的局设下已久,只是刚好撞上了今日这个好时机——既是局,那么十日的时间便足够让谣言发展至最不堪的程度。



所以,来不及了。



喜儿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内心焦急不安:“女郎……”



她自然知晓这画的一切来历与归属,但她的话做不得证据,女郎没开口前她不敢乱说。



心中已有决定的常岁宁,看向了褚太傅。



“太傅所言甚是。”她道:“所谓女子名节清白与否,不该交由他人来评断,亦无评断之标准,甚至名节二字的存在,本就荒谬腐朽。”



解夫人皱眉无声嗤笑。



何等不知羞耻而又狂妄之言。



不该交由他人来评断?



那她堵得住全天下的嘴吗?



视线中,那少女神情称得上泰然,竟语出惊人道:“若我曾与周顶果然有所谓男女之情,亦无不可承认之处。”



她视名节于无物,亦不曾想过要抹杀否认属于阿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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