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父子重逢首博弈
绕床弄青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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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指了指墙上贴着的各式证件，“达令，我可是专业的。”/p
她忽然放低了声音，“你这里卖盘尼西林吗？”/p
卡尔顿时惊恐万分，马上用英文向余姚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市面上盘尼西林现在有多稀缺吗？无论哪一方打仗都需要它来救命。现在除了黑市上能搞到一点点，哪里都没有货！别说卖方，就是买的人也要被当局所侦查！”/p
“这里是租界，你害怕什么呢？中国当局难不成还能为难你一个洋人不成？”余姚不解道。/p
卡尔连连摇着头，“我不担心我自己，我担心的是你！在你没有成为我的合法家人之前，我没法子庇佑你的安危。所以我不能看见你有丁点涉险。”/p
余姚看着真挚的卡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因她的一句“玩笑”话，他已为自己考虑那么多。是她把卡尔对自己的情感看轻了，他是认认真真的对待这份感情，而她却……/p
她忽然抱住卡尔，“达令，你真的太好了。”/p
卡尔拍拍她的头，“你要记得，日后不许再乱说话。”/p
三日后的傍晚，余姚独自来到外滩，而叶裔勋也如期而至。他们俩在黄浦江畔散了会步，裔勋忽然感慨道：“那年，我带着你去浑河边上钓鱼……”/p
余姚忙打断他的回忆，“我早就忘了。”/p
“你……”/p
“潘五爷的车来了，我们快走！”/p
她迅速跳进缓缓驶来的汽车里，叶裔勋也立刻跟上了车。潘五爷摘下帽子与叶裔勋打了招呼，“久仰叶先生大名。”/p
叶裔勋忙礼貌道：“潘五爷，您抬举了。”/p
这一次他们见面的地点又改在一处不知名的破旧洋房里。叶启澄早已在里面等候，当叶裔勋走进去时，他们父子终于按捺不住。/p
“近十载，十载了啊！”裔勋沉吟道。/p
叶启澄已跪在父亲面前，跟当初离开奉天城一样，给他重重的叩首。/p
“爹，儿子不孝！”启澄留下眼泪来。/p
裔勋把他扶起来，仔细端详着启澄，“你这犊子，瞧着比先前结实许多！”/p
启澄擦了擦眼泪，笑道：“都摔打这么多年了。爹，这么多年您倒是没怎么变。”/p
“你娘她……病死在东北了。”裔勋委婉地说道。/p
“我听小姨娘……余姚说过。”/p
“那花柒呢？那孩子已在叶家等了你十几年，从东北跟到上海！”/p
启澄不愿提及这些琐事，“爹，我们少谈些儿女情长，多谈点大义之事可好？”/p
裔勋嘬了口烟斗，“还是为了之前那件事？”/p
启澄窘迫地笑了笑，“对！我们知道您有这个能力搞来那种药物。”/p
“我有什么能力？单凭我身在周氏公司吗？上一次我让余姚传达的还不够清楚？周氏早已不进口那种药物了！”/p
启澄单膝跪在父亲脚下，双手俯在父亲的腿上，“爹，周氏是什么底子我们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不管哪一方要买那种药都绕不开周氏这么大的招牌。这种暴利的买卖周夫人会不去做？”/p
裔勋拿烟斗敲打启澄的肩膀，“小子，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你老子头上了？你老子我在周氏里没那么大的能耐，你讲的那些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p
“爹，您和余姚分开，跟周夫人成双入对可是登过多次报纸的！”启澄狡猾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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