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三四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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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对,就是那个傻儿子,叫什么来着,鼻子被狗啃了的那个”
一个酒鬼灌了一口酒,喷上面的“嗨,哪有什么名字那女人生下孩子就难产死了,他爸不也是傻子傻子地叫他”
弗朗西斯终于出声打断“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啊谁哦傻子啊哈哈,他是真的傻,听他妈以前的主顾聊到他妈是法兰西人,就整天嚷嚷要去法兰西找妈妈。那个老实的渔民是不放心教他出海的,就算是出海了,那会儿子这里和法兰西隔了有那么远呢但是傻子是听不进话的,他趁着暴雨夜大家收船的时候,偷了一艘船就出海了”
弗朗西斯“然后呢”
酒鬼哈哈大笑“一看你就不是渔夫,那样大的雨,那样破的船,那样远的距离,他出去就没再回来。”
他身边的人用手肘顶了顶他“别说,万一真回去了呢”
酒鬼嬉笑地灌下一口朗姆酒“嘿,那就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吧,要我说,他去的太早要换现在,那个铁钳子夹断铁丝网,就能回到他娘的法兰西了”
后面的话弗朗西斯没有听下去,他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小酒馆,离开了那个傻子也许逛过的街道,回到了自己的领土而那个缺口仍在。
弗朗西斯摸着那凹凸不平的铁丝口,忽然就笑了“怎么那么大的力气,这都绞得断。既然这都绞得断,那么应该是回来了吧”
弗朗西斯将这件事藏在心底,难受了很久,还在那个后来补起来的缺口处,堆了一个小小的墓,放了一架船模型。
但是那时候的弗朗西斯不知道这令人诧异难受的事不止这一件。
在见到了过去的亡灵之后,弗朗西斯第一次看到了“现存在之人的消亡”。
整个营地,一百二十七位骑士,八位后勤,一朝之间,化为虚无。
他们并非是战死,也没有逃亡,他们只是就这么消失了而已。
带着未尽的梦与某人的思念,消失在深爱的土地之上。
后来弗朗西斯“召唤”来的从者吉尔德雷用魔术探测证实了不列颠和法兰西之间的这条绵延的“防线”,正是失踪案的元凶。
“啊啊,原来如此”拖着夸张的语调,吉尔德雷的鱼目被上下眼皮遮住一半,于是那眼黑就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眶,使得他的眼睛阴沉沉的宛如深渊。而吉尔德雷望着那铁丝网铸造的防线时,也正像眺望着那地狱的大门一般,“真是绝妙的主意,天才的构思”
看到从者似乎发现了什么,那些在他背后悄声讨论“没想到居然还要拜托巫师,弗朗西斯搞什么鬼”的贵族们纷纷停下话语,倾听他的解析。
从者轻而易举地召唤海魔推翻了那绵延成片的铁丝网,指着地上被梁柱打下的窟窿对弗朗西斯和他身后的人说“毫无疑问,这就是深渊是吞噬生灵、放出亡灵的地狱之口”
一位贵族打扮的青年迟疑地出声“您是说这些窟窿”
从者像是十分惊讶似的摇了摇头,以一种你怎么会如此想的眼神堪称温柔地看着这位青年,然后指了指他的脚下“请看。”
青年低下头“我只看到了土啊”
从者忽然怪笑出声,那声音由小变大,逐渐尖锐,宛如被掐住喉咙的乌鸦“正是”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你们所践踏着的这片生育你们的土地”
所有人畏惧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弗朗西斯的身上,金发男人的身体逐渐僵硬,沉默的宛如一座石膏像。
这时,那位曾经的领主发言了“吉尔德雷先生,您是否看错了土地怎么会吞噬他的民众呢”
吉尔德雷却像是入魔似的断言“为什么不呢既然民众连救助他们的圣子都能轻易地赋予火刑,谁也不能断言土地就非得一直受着人的制约呀”
领主顿时黑了脸“胡说”
但是吉尔德雷此刻又谦逊下来了,他冲领主行了一个礼,瘦的像是骨头上只包着一层皮的手上展开着那本不详的人皮书“如果领主大人不愿意相信吾等小人之言,我也不强求”
凸起鱼目里的两个黑眼仁像是玻璃瓶中的弹珠一样,一个咕噜噜滚到了左边,一个咕噜噜滚到了右边,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然后那个不详的法师温柔又谦逊地笑了“没想到大家都如此深爱着法兰西,如我那可怜的圣子一般,那么我也不阻止大家了。”
此时那位贵族青年终于忍不住了似的跳了脚,就像害怕鞋子沾到土地上一样“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你说清楚我们会怎么样”
因为得到了满意的捧哏,邪恶的从者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如果觉得很难懂的话,这样理解怎么样
不列颠与法兰西,这两片土地的的确确相撞在了一起。
但是他带来的灾难不是海啸灭世,也不是火山喷发,也没有形成高山峻岭破坏地形气候,他们只是,在不断地交织融合在了一起。或者用“重叠”这个词更为恰当。
思考一下,当你把一个文件信息覆盖到另一个没什么差别的文件信息上之后,会发生什么电脑会啪的一下弹出一个窗口,询问你是要覆盖原文档还是跳过覆盖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呢
因为不管留下哪一个,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差别嘛。
但是,如果,假设,那些被覆盖的文档上生活着的“信息流”有意识的话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对其造成了超超超重大的打击呢
两块土地在互不相让地争夺生存空间。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数据乱流”。
落入其中的人会消失,而陈年已久的记忆反而会被翻出。
如果按照迦勒底的话来说,光是这一条战线,就已经形成了宛如特异点或者异闻带似的“异度空间”,人们是无法窥测异度空间的情景的,因此掉落进去,就是消失了,而落入那里面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记忆里,他们仍然好好地生活在土地上,于是他们偶尔会像生前一般重现自己的影像
但是重现影像越多、影像越清晰的地方,恰恰就是“乱流”所覆盖的更全面的地方。
这两片土地在逐渐重合,他们重合的地方,所存在的人,将会成为“乱流”的牺牲品。就像重合的文件,也许文件夹看上去还是一模一样,但是数据却不再是以前的了。
要想保护文件夹原有数据的话只能去先行完全覆盖另一个文件了吧
毕竟没有人会希望失去存在意义的吧因此就算伤害对方,展露丑恶,也要争夺在你硬盘上的一席之地。
于是争夺,于是战斗,于是苟活,于是在不断失去与不断追寻中无意义地轮回,但是最后那还是只是对你无关紧要的一个文件。
哎呀实在是无意义的战争,就连我这个解说也显得像是为了凑字数而存在似的。嗯哼嗯哼,于是,暂别,有缘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再见的这段期间里,要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我这位尽职的解说君哦
不战斗的话会消失,但是在战斗的同时,就抱有“消失”的可能。不是光荣的牺牲,而是稀里糊涂的“消失”。
领主说作为一个骑士,我不能忍受这样侮辱骑士荣耀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贵族青年说我身上担负着高贵的血统,他应该跟着永恒法兰西一直传承下去。
皇室说我将调给你们优秀的军队,请务必阻止防线的入侵。
但是弗朗西斯高举着帅印,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受。
这时,那位从者再次出现了。
“请不要担忧,弗朗西斯先生,身为法兰西的英灵,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您就这么消失。”
“虽然小人担当不起主帅的职责,但是我可以向您引荐一位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会不辞辛劳赶到您身边拯救您的英灵。”
“没问题,只要有他,还有我的布局,胜利必将尽归法兰西”
那位疯狂的从者将领主退去的城堡制作成魔术工房,不断地压榨着魔术书的魔力,创造出了源源不断的龙种,那些曾经肆虐在法兰西大地上的噩梦与被忌惮的巫术,此时却变成了弗朗西斯唯一的依靠。
弗朗西斯问过那位从者“那你想要什么呢”
从者闻言笑了“您给了我一个让他重新拯救法兰西的机会,这就是我所有的祈愿了,请您务必答应我,在胜利到来的那一天,将他的功果刻印在您的身体上,与您一齐不朽永存”
这么说着的从者,吞噬了人皮书所有的魔力,将自己的身体灵基当成了最后的献祭圣杯,终于,召唤出了那姗姗来迟的“救世主”。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啧,你那是什么模样,真难看。”
弗朗西斯看着那从未在记忆里褪色的容颜,身体先于思考靠近了。
在那双宛如启明星一般的眼眸望过来的时候,弗朗西斯才发现自己也会像人一样流泪。
真的好久不见了,这么难堪的模样真是对不起。
拜托您,这一回,也请拯救法兰西。
藤丸立香在城堡的眺望台上透气,天上孤零零一个月亮,像是那些星星都在之前落尽了一般。
藤丸立香撑在城墙上的手背上,第二道令咒的痕迹模糊了。
就在刚刚,藤丸立香正式与贞德ater签订了暂时主从契约,并用令咒为他回复了魔力。
弗朗西斯说吉尔德雷离去前为贞德ater留下了魔力补充源,具体的弗朗西斯先生没有说,但是他也是默认了的。
只是贞德ater自己拒绝了这种补充方式。
“吉尔那家伙偶尔脑抽会做傻事,你的脑子还清醒的吧我可不想救一个脑残。”
贞德ater更是在第一天,就将那些或知情或不知情的人们从前线赶走,孤身一人率领、承担着所有龙种军团的消耗。
“握着武器,踏在战场上就会发抖的家伙不要也罢。啊,不过,没了女仆,以后洗衣做饭都你来。毕竟你也只能做做这种东西了。”
“总感觉认知都被颠覆了。”藤丸立香望月叹息。
“哦有收集到新情报”
一秒,两秒,三秒。
看着身边忽然出现的黑铠骑士,藤丸立香倒吸一口冷气,捂着停跳半拍的心脏迅速拉开安全距离“您是鬼吗”
亚瑟ater挑眉“难道不是你的警戒心下降了吗我只不过是切断了单方面魔术回流,但是察觉到从者的存在是御主的必备技能吧。”
好吧,他说的依旧很有道理。藤丸立香低头,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听到的消化不了的信息都告诉了自己的从者。
亚瑟ater听完,表情都没变一分“果然如此。”
藤丸立香“哎您、您早就知道了吗”
亚瑟ater“八九不离十吧,没有你有那么多故事细节补充。看到那个战线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魔力数值太高了,原来是在重合新组。如果有迦勒底的监测,应该能更早发现。”
今天受到第n次重大冲击的藤丸立香的肩膀耷拉下来“总感觉我白忙活一场了。既然这边没有新情报的话,您是要带我回去吗”
亚瑟ater注视着藤丸立香“你似乎不想回来。”
藤丸立香抚摸着覆盖令咒的手背“我也不清楚,只是”
亚瑟ater也注意到了那被使用过的令咒,沉默了一会儿,黑铠骑士抚摸了下御主耷拉的小脑袋“那么纠结的话,就留在这里吧,你身上有马修shieder的不变性守护,在战线边也不会轻易消失”
藤丸立香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么说,我可以”
亚瑟ater点头“嗯,你只需等待我将胜利送到你手上就好。”
藤丸立香“”
也许是面铠带习惯了,亚瑟ater现在依旧没有将其卸下,藤丸立香仰起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又笃定。
“您也知道了吧,这场战争的胜利是绝对而唯一的。过家家游戏可以玩,但是真正的胜利绝不能拱手让人。”
“aster,您是我,亚瑟ater的aster,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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