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痴情雪衣[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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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这个阎王小鬼看看柳黄色裤子上的印子,然后抬眼对赤莲一笑,她当下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笑,实在是太熟悉了。
沈望舒轻启红唇,媚眼一抛:“宫主,人家身上可是留下你的痕迹了呢。”
“……”
赤莲已然是习惯了他这个语气,白了一眼他,一把拍上那张俊俏的面容,将他的脸往别处打去,说道:“别处骚去。”
两人一路笑闹地进了“痴情司”,路上两里路,舒了笑声。
丁长老、孙嬷嬷带着些小男子在痴情司的南院子里等着人。
赤莲站在阶上往下看,一丈远的地下颔首低眉地站了十多个,可是
“纵是有千种风情,你们能否抬头让我好好瞧瞧脸啊,让我光看着这黑脑壳是要做甚。”赤莲犯恼嘀咕着。
丁长老难能客客气气地拿着一堆画幅卷轴来,面子上笑开得跟一把撑烂的伞,他那表情她也懂,就像有有钱的贵客来看中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可以像个勾栏院里头的妈妈一样开心不愁生意做不下去了。
“唉。”
赤莲望着丁长老欢欣雀跃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这像是丁长老要选夫婿一般,而不是她要选。
这么些个人已经在跟前了么,为何还拿着一堆画儿来糊弄人。
她一卷一卷的展开,瞄了一眼,合上。不耐地瞧了瞧下面的男儿,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这礼节,周到是周到,但火大,火大!
赤莲眯着眼,打算随意点一个人得了,
抬着手,打算数小鸡数到谁就是谁之时。
黑压压的脑袋里面,忽然在那些人中,一人抬起了头,对她清然一笑。
青衫扬目一水间,万古亘留一心中。
他茶白色的衣裳,下颌骨极是秀气,提到耳垂的线条,风削过一样,尽是柔和态,不咄咄逼人。高挺的鼻梁如是芝兰玉树,清雅不凡,勾人的眉眼和着稍许寒冷的风扑在脸上,却是丝丝暖意,他的眼神,是一种温和的淡漠,这个世间都像是与人无关一样。
可这般温和的疏离,她一如落在春风里,霎时吹散了雪化时候的寒意。
他这个人,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有暖意的。
赤莲抓住了闪过脑海里的记忆可是,这个人,好生熟悉啊。
赤莲将手中的画卷一扔,直接走下梯子,走到他跟前。
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言邻东家之女“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
要讲美人,便讲究一个一个恰到好处。这句话若是套在眼前此人上,是再贴切不过的。
他勾人的眉眼露在温柔笑着的脸上,不知还能勾去多少人的魂。
用一个词来作他,就只能是勾魂的无双鬼。却是叫他心甘情愿地勾去的无双阴司。
“你叫什么?”
赤莲微微抬起头看他,那背光打过来布在脸上的阴影,真的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一惊觉,那夜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次的人。
她只知道那中秋夜里喝多了,对那个人的相貌和声音都忘了,唯剩下那对月抚琴的身影还记得。
看着身量,大致有些像。
他轻盈一笑,没有答话,而是捉住赤莲的手,用食指轻轻在手掌上写下两个字。
雪、衣。
赤莲忽然觉得有个人低着头,却一直斜瞟着眼,那眼神,她忽略不了。就在雪衣伸出手在掌心写字时,那微抬起的脑袋就一直僵硬着看着。
她好奇往雪衣旁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慌忙低下头,半面秀丽脸庞露出,细腻皮肤细微抖着。
害怕吗?还是什么?
赤莲这人不愿为不相干的事多花上一份心思,太累!想了一下不明白的事就绝计不会多想,回头再看雪衣,想着那时候送她回去的“痴情司”的那一个人,那一句有些模糊的话,“我是‘痴情司’的……”
那个人说得可是“雪衣”二字?
雪衣雪衣,这名字生了根一样,在心里盘旋。
赤莲甩甩头不再多想,朝丁长老说:“行了,就是雪衣了。”
她牵着雪衣的手走出行伍,直接出门回主院。
丁长老楞眼,说:“就一个?”
“要不还怎么着呢?”赤莲打着的主意是反正他只是叫她来选人,选一个,也是选!
才走几步,突然从旁边扑来一个人,猝不妨及地砸在自己身上,又马上被拦腰抱住,赤莲整个人差点被一下撞到地上去。
“唉哟嗬,这他娘之的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她脑子懵住,不知道这老天爷又跟她玩哪一出的戏了。
“宫主,你选我吧!你选我呀!你把我也选了吧!”
这人将才卑微的姿态不在,化作现在的嚎声,分外刺耳!赤莲紧紧皱起了眉头,格外厌恶着这人这动作,轻浮,不像是与她能够一道的人,拿出手打算把他强硬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未来及做个反应,沈望舒倒是开口了:“下作东西!来人,把他手砍了,扔出去!”
那个人惊慌失措,错鄂的眼神里对事态变化的惊惧,震耳呼叫:“宫主救我,求求你,救我!你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真的……”
声音戛然相止,一下子给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音来。
赤莲不愿意听到这般声音,太嘈杂,忒乱人心。
原来刚才一张涂画着人间美色的脸上尽是腐败的假意,这里间的戏子无义,果真世人说得不错。
赤莲看着那人无情笑笑,心里一阵薄凉,冷笑了一番,又无奈看了这被拉走的人,才轻言对沈望舒说:“你别吓他。”
“我哪是在吓他?”沈望舒望舒用无名指摸了摸眉头,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丁长老和一干人就着刚才的闹剧,脸色都有些难看。她难看的脸苦笑一下,罢了罢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本就把最本质的心里给掩藏了去。
难道,身边这个人也是这样的吧?
她觉得有些心凉。不过,要到这“痴情司”来觅痴情也当真是她的脑子被白长老给药过。
她松了松手,拉着他的袖子,说:“走吧。”
出“痴情司”,然后就带着雪衣望舒,一起往主院那方去。
石砖上的水迹干了大半,恰恰此刻天上的云掩住了冬日,没了阳光。
整个宫里,就像还是冬天里的灰蒙蒙的那个样子。
赤莲望了望这阴郁的天气,不由叹声,曾经沧海毕竟难为水啊,除却巫山又哪里有云呢?
不多看后头的人,摆摆手,示意后面的雪衣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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