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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知答应当街审案,萧元祐也就派人去和县将原告带了过来。
到萧元祐身边的一名黑衣侍卫领命离去,陈同知眸光微微闪烁,微不可查的了眼边上的贴身侍从。
随后,他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
街上众生席地而坐,等着原告来,上头的各位官员这个时候也都诚惶诚恐的留了下来。
萧元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丝毫不见焦虑的模样。
陈同知见了,撇了撇嘴,家中的夫人都还没醒来,亏他还能坐得住,心肠够硬。
且不说和县到燕郡多远,可无论多久的路程生们在等,官员就没办法离开,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好在两地的距离并不远,黑衣侍卫快马加鞭,来去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这些日子,那装扮成舞狮人的生一直被关在和县大牢里,单独押,除了不见天日,没人审问外,其他都是好菜好饭的待着,狱卒更没有对他呵斥来呵斥去的。
本来叼着根稻草靠在墙角被文章,就被人给叫了出来,然后被扔上一匹马,一路颠簸到了燕郡。
可把这位生吓的够呛,还以为他要被送去法场砍头了呢,虽说那位萧县令人起来倒是正直。
可官字上下两张口,口口相互的事情他又不是没见过。
一路上心都快从胸腔里蹦了出来,虽然路上碰到一场暗杀,但被接引的人给避开了。
没想到不仅没去法场,还让他到好多昔年的同窗。
那么多人,震惊了!
“杨三!”就听人群里有人喊起来,“我等来此,为你做见证,证明你没有诬告。”
“刚刚这里的大人已经同意当街审案,为你平反,你放心,要是这里的大人仗着权势,不肯查到底,反而要治你的罪,我们就是拼着功名不要,也要上告伸冤的。”
“对!”另外一个人跟着嚷嚷,“我们这天下士子,一定要为你争个公道,更为大家争个公道。”
这句话,立刻就引来了所有在场学子的共鸣,纷纷振臂高呼,“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读人的清白,何其重要,这些官员,除去那些只有武力没有脑子的武夫不用科举,其他哪个官员靠的不是科举?
这些靠着科举发家的官员可以不要读人的清白,他们不能不要,想要过河拆桥,毁人前程,也要这天下士子愿不愿意了。
陈同知刚刚是假模假式的擦着头上不存在的汗,这会是真正的出汗了。
这些个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个说的话,就好像尖刀一样,光戳人肺管子!
哎呀!太毒了!
他可不可以假装晕倒?
他不想审案!
谁审谁审去!
他又不是父母官,他只是一个武官,他不懂断案!
陈同知心头再一次无比的埋怨起萧元祐来。
坏!太坏!
坏人都让他来做,萧元祐就等着做那个好人是吧?
陈同知想了会,心头又是常常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谁让他刚才沉不住气呢。
没见后头那么多官员一个个往后缩么?
唯独只有他话太多。
也别折腾了,赶紧把案审了拉倒。
想着,陈同知轻轻嗓门,然后大声一喝,
“来人,带原告!”
然后那个告状的生被带到众官员面前。
待那杨生带到后,陈同知立刻问道,“堂下何人,所诉何事?”
杨生立刻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回话,
“在下杨昱,乃是上一届落考秀才,在下想要状告燕郡官府,官员有一个算一个,贪赃枉法,科举舞弊,收受贿赂!诉状早已经上呈,请大人明察!”
听得此言,众生脸上纷纷露出愤怒之色。
先不说其他的,科举舞弊,这就是要不得,这分明就是挡了他们的前程。
陈同知此刻已经深深的后悔,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后悔药买呢?
要有他包圆了!
只要有机会重来,他刚才绝对不会为了给萧元祐添堵,跳出去接下这些生的话头!
他一个武将,管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燕郡官府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他不也是燕郡官府的官员么?
陈同知忍住心头滴落下来的血,继续问,
“你如今虽然说是身上有功名,可你到底还只是个学子,这燕郡哪一个官员不比你大,你确信你要以下犯上,告众位大人?”
“你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妄为?”
“大人。”杨生出声,“因为小可相信这天下郎朗,日月乾坤,无法颠倒,指鹿为马之事,不会在如此的盛世太平出现。”
“乃是这太平盛世给了小可自信,更是当今陛下的仁治给了小可自信……”
杨生还想要继续滔滔不绝的往下说去,没想到被陈同知给打断了。
“停,你不用再摆大道理了,本官只问你,你状告这些人,可有证据?”
陈同知头疼,头特别的疼,太他娘的疼了。
“有,小可既然敢当街告状,那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
杨生一脸的笃定,声音落地有声。
他左右了,微微扯了扯跪在地上的澜衫,扣扣索索的从鞋底抽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的薄羊皮卷,他将东西举过头顶,上呈堂官。
陈同知亲眼着杨生从脚底拿出证据,再那羊皮卷,莫名的闻道一股酸爽的味道。
他觉得还是在军营里操练那些糙汉子更好!
糙汉子身上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可也比这从脚底拿出来的东西要好吧!
这些文官真是太难了!
要是一天审几个案子,证据都这么来,饭能吃得下吗?
陈同知了好几眼萧元祐,眼睛眨的都要抽筋了,希望萧元祐把证据接过去。
没想到萧元祐仿佛没到一般,巍然不动。
陈同知,“……”
好!算你狠!
他也不敢怎么样就是。
无奈之下,他只能了眼身边,想让侍从接下,只是他忘记了,他的侍从早就在萧元祐派去和县接杨生的黑衣侍卫离开不久,也跟着离开了。
现在杨生都已经到了,也没见他回来。
陈同知捏着鼻子,将那羊皮卷给接了过来,了上面的证据,不过是扫了两眼,面色陡然就变了。
果然是读人最奸诈!
羊皮卷上竟然真的记录了燕郡各位官员以权谋私的证据,谁家中什么什么亲戚是靠走关系才考上举人的!
就连他的家中也不例外,而且,他还不能否认,他确实开了方便之门给家中亲戚。
虽然说他没有把题目给出去,可也在考场上疏通了下,让那些考官睁只眼闭只眼。
陈同知抽了抽面皮。
在他答应当街审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偏帮的。
当时他还想,要怪就怪那些太过高调的人家,不懂得藏着掖着的好。
谁能想到,就他家这样的情形,那杨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怪谁?怪自己太蠢!
陈同知想反悔也没办法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问下去。
见陈同知脸色大变,下面的生顿时喊了起来,
“大人,你一定要给杨三伸冤啊,刚才你可答应过……”
“官府腐败无能,贪赃枉法,弄虚作假,不能饶恕!”
“求大人伸冤!”
生们的喊声此起彼伏的!
陈同知这会根本就顾不得什么,把东西扔给了萧元祐,“萧大人,这个案子是你接下的,还是你来审理吧!”
陈同知哪怕知道自己家也在上面,可他不敢真的得罪整个燕郡的官员,就是穷人那还有两三门亲戚呢。
谁知道这些官员有没有后台,据他所知,吴县尉就有一个表兄在江南道做学政呢!
还有曹司马,他的一个女儿可是在王府做小妾。
只听陈同知站了起来,“关于这个案子,本官转交给萧大人审理,尔等为同窗鸣冤之心,本官深有体会,但案子不是这么断的。”
“官府做事都有规矩巡查的,大家就等着萧大人为你们的同窗平反吧。”
这就是把事情甩给了萧元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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