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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入盘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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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点点头,



道:



“我请!”



“屁,我来,这是规矩,不能乱。”



燕捕头在这件事上很较真。



燕京城里长大的人都这样,



我可以没钱,



但我绝不能缺了我那面儿!



马车来到了全德楼门口,自有店小二去帮忙安置,三人进了烤鸭店。



这不是京城全德楼的主店,算是分店,再者,原本的掌柜早不干了,去了盛乐,所以,在这里,倒是没人认出来燕捕头就是他们的前东家。



“甲等号房,前头鸭两只,料备足,桃花酿一壶!”



燕捕头极为大气地点着菜。



贵啊,



那是真他娘的贵啊!



前头鸭,只是一个噱头,那桃花酿,也是掺水兑出来的。



自己以前造的孽,



如今只能自己亲自来填坑。



一时间,



燕捕头则有些悔不当初为何不好好做人。



进了包厢,



何初有些不自在,他又不能像自己妹妹那样,靠着自己妹夫。



倒是自家这妹夫很是娴熟的样子,指挥着店小二倒茶。



茶刚倒好,



自己还没接过杯子呢,



自家妹夫低头一闻,



居然直接将这茶杯给打翻了,



骂道:



“忽悠谁呢!”



店小二马上赔不是,擦拭了之后去准备新茶。



随即,



燕捕头对自家大舅哥道:



“这里的人都这样,总觉得高人一等,见人下菜,呵呵,还见人下茶,德性!”



何初只顾着在心里计较着,这一顿饭吃下来,又得白杀几头猪。



一听妹夫这般说,



马上道:



“这是在京城哩,咱还是得小心点儿。”



据说,这京城里的牌坊砸下来,砸中了人,这十个人里头,得有五个是大官儿哩。



燕捕头却摇摇头,



叹了口气,



道:



“我已经小心了这么多年了………”



说着,



燕捕头又低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这个倒贴自己的女子,



他笑了,



道:



“现在,我不想小心了。”



……



陛下的銮驾,出现在了皇子府邸。



皇子府邸是皇子们的居所,当年,因为先皇喜欢“求仙问道”,所以宫内建造了很多庙宇,当代燕皇继位后,一改风气,僧侣术士这类的,抄家流放或者充入刑徒之列,这些庙宇则改建成了朝廷的办公用所。



也因此,燕国的皇宫,它不似其他国家的都城皇宫那般工整,并非是四四方方的样子。



不是没人上书过重修皇宫,但都被燕皇给驳回了。



捷报频频传来,靖南侯的折子,也送上来了。



战后封赏,其实也在里面,但具体该如何操作,还需交给李九郎他们再去议一议。



一场意料之外的波澜,终于被平息,燕皇身上的压力,也一下子少了不少。



其实,对于司徒家,他原本只是想着让其归附。



但野人事情的糜烂,加上后来楚人的参与,使得大燕不得不调遣兵马和钱粮,去打了这一场大仗。



这些消耗,本不是燕皇所预想的。



比起残破的三晋之地,



他其实更想做的,



是伐乾!



乾国太富饶了,但他文弱,上次三国大战,虽然取得了割裂三晋之地泰半的成国,但对于乾国,其实并没有真正地打击到,只是让其颜面扫地。



然而,



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这么富裕的一个国家,你不能一下子将其打死,让其缓过劲儿来,等其厉兵秣马之下,日后再想收拾,就难了。



对野人的战事,大大阻碍了燕皇原本的计划,攻乾之战,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也不得不搁置。



且就在昨晚,在乾国的密谍司传来了一个消息,由魏忠河亲自送到御案。



乾国官家准备册封祖家、钟家为国公,同时还连带着为一众将官赐爵。



最重要的是,



要为当年刺面相公的事,进行平反。



这件事,还没公布出来,只是腹案。



但由此可见,自己那位邻居,已经借着上次的大战,清理掉了朝堂上那几位相公的影响力,尤其是那位韩相公刚刚致仕归乡,后脚就要平凡其当年亲自整出来的刺面相公案,当真是一点脸都不给那位韩相公留。



这也意味着,士大夫阶层对乾国的影响力,正在空前地被削弱,武将的地位,正在不断地提升。



这一则消息表明,



那位邻居皇帝,



已经不是在厉兵秣马了,



而是在…………磨刀霍霍了。



借了朕的刀,剔除了他的阻碍。



因为这一则消息,燕皇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他已经预感到了,几年后等到燕国准备好了,再去伐乾时,其难度,绝对会比前年高出太多太多。



就连三晋之地的大捷消息,也因为这件事,被冲淡了不少。



同时,今日正午七皇子在皇子府邸放风筝时,不慎跌入了池塘之中,受了惊。



本就心思有些烦闷的燕皇干脆摆驾皇子府邸,来看看自己的幼子。



燕皇是皇帝,但他也是一位父亲。



只不过,和世间其他父亲不一样的是,别的父亲,是为了子女可以不惜一切,去给予;



而他,可能子孙对其的意义,一则是国家的传承,二则是满足他偶尔兴起的想含饴弄孙的需要。



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他还是留有不少爱护之情的。



因为其他的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已经不可爱了。



七皇子府邸的宦官侍女们惊慌地跪在地上,



但对这件事,



燕皇并未去大加株连,



在床榻边看了看自己的幼子,见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也不似要发风寒后,就放下心来。



幼子床榻边,



放着那只哨口风筝,



就是放到天上去后,会传出清脆哨音的风筝。



做工精美,设计巧妙,看着,确实是极有趣。



七皇子靠在燕皇的怀里,有些忐忑,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这风筝,是谁予你的?”燕皇问道。



这风筝,可不是寻常物件,一看就是精心打造出来的,市面上,也很难买得到。



“回父皇的话,是六哥半年前送儿臣的,六哥知道儿臣喜欢玩这些,所以时常做一些玩具送我。



父皇,六哥的病,到底好了没有啊,儿臣,儿臣想去看看六哥,儿臣想六哥了。”



“乖,你好好休息,待会儿再喝一碗姜汤,你六哥的病如果好了,会出来的。”



“是,父皇,儿臣一定听话好好喝姜汤。”



七皇子苦着脸说道,很显然,他不喜欢那种味道。



燕皇又在七皇子身边留了一会儿后才走出了房间。



魏忠河在门口候着,没进去,怕打搅天家骨肉亲情。



燕皇伸手揉了揉眉心,



随口问道:



“成玦最近在做什么?”



六皇子被发配到南安县城当一个捕快,是燕皇亲自贬谪的,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出密谍司的耳目。



当然了,燕皇不会每天都去看他干了什么,他事儿多,儿子也多,真顾不上的。



有时候想起来了,倒是会随口问一下魏忠河。



“回陛下的话,六殿下刚刚纳了一个女子。”



“纳妾?呵呵,他日子倒是过得轻快,哪里都苦不得他。”



魏忠河有些犹豫。



“不是纳妾?”



“回殿下的话,似乎,不像是。”



“说明白了。”



“是,陛下,那女子姓何,不是风尘女子,是正经人家的女子。”



“何家?”



“是南安城里,卖猪肉的一家。”



“他,娶了屠夫家的女儿?”



“是的,陛下,而且,那户人家似乎还催着六殿下,带着自家女儿去见亲家,论婚事。”



“亲家?”



“是。”



“呵。”



燕皇呵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



燕皇又“呵”了一声。



“陛下,是那屠夫家的女儿,主动对六殿下以身相许的,何家,本是不愿意的,现在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何家着急了。”



“倒贴”这俩字,魏忠河还是说不出口的,但意思,很明白了。



听到这里,



燕皇嘴角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是先前的那种冷意。



这就是生儿子的好处,



可以随意地去勾搭人家的大白菜,反正自家的猪,没损失。



哪怕,女方家是杀猪的。



帝王,就算再雄才大略,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他可以刻意摒弃掉很多东西,但怎么可能把一切都彻底根除。



燕皇开口问道:



“那何家?”



“回陛下的话,查清楚了,何家,家世清白,没有问题。”



燕皇点了点头。



“人家逼着他要去见亲家,那他呢?”



“陛下,六殿下昨日就出了南安县城要进京呢,昨晚,奴才已经禀报过您了。”



很显然,



这件事,



燕皇忘了。



“进京?”



“是,带着那女子,还有何家的长子。”



“呵,他这是想带着未过门的媳妇儿,来见朕?来特意告诉朕,他姬成玦了不起,哪怕做个捕头,人家闺女也能主动要求着要跟他好?



还是来向朕显摆,他给朕找了一个屠夫家当亲家,朕以后能跟着沾上他的光,以后就不缺肉吃了?”



魏忠河嘴角抽了抽,努力憋住,不能笑。



燕皇叹了口气,



道:



“他人呢?”



“先前得到的消息,正午进的京。”



“递牌子了么?”



“未曾。”



皇子入宫求见,需要提前递牌子。



父子是父子,但天家父子,更是君臣。



眼下,只有太子有可以随时请见的权力。



“未曾?”



魏忠河后退半步,



道:



“陛下,奴才斗胆,探得一事。”



“说。”



“六殿下身边的伴当张公公,前日派人将他在宫外的私宅给清扫了一遍,添置了东西,还将其在外养的对食送入了私宅内,从牙行那里还买了奴婢仆役。



今早,张公公就出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白了。



六皇子带着刚过门的媳妇儿,



没打算带进宫来见他的皇帝老子,



而是打算让一个老太监,以及老太监的对食,



在私宅里,



去当他的爹娘家人,来忽悠那何家人!



燕皇的眼里,很清晰地露出了怒意。



他是天子,



他是大燕的皇帝,



结果今天,却得知自己要被一个太监来取代自己的位置,去发挥自己的作用!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混账!”



魏忠河马上俯身下去。



“人家何家女主动委身于他,他却这般戏弄人家,他当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皇帝当然不可能明言自己吃了一个太监的醋。



转过身,



燕皇面向前方的池子,



因是冬季,



池塘里很是萧索。



良久,



燕皇开口道:



“让这小子入宫。”



……



何初一个人吃了一整只鸭子,一边吃,心里一边在滴血,脑子里想的是,一头猪杀了,能够一家数口人吃很久的了,但这一只鸭子,却只够自己吃一顿,而且,还吃不饱!



但这味道,



好像真的好美味啊。



燕捕头则是很惬意地为自己媳妇儿卷面饼裹鸭肉蘸酱,女人也吃得很香甜,很幸福。



这时,



楼下传来了响动。



燕捕头身子往后一靠,



打开了包厢的窗户,



这里正好能看见正门口位置。



发现是几个宫中侍卫和一个身着蓝料宦官服的太监骑马过来了。



“下面怎么了?”



何初问道。



初临京城,这个杀猪的汉子总是显得过分小心翼翼。



燕捕头没回答,



只是转过身,



拿起桌上还剩下的那半壶掺了水的所谓桃花酿,



对着嘴,



直接喝了两大口,



随即用袖口擦了擦嘴,



道:



“昔日,剑圣于雪海关外,开境入二品!”



“啪!”



酒壶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



六皇子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沉声道:



“今日,我姬成玦在燕京城内,再入盘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入盘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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