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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准备
65章的后半部分,66章整章都重新修过了,刷新一下才可以看到新内容,不好意思哈。【最新章节阅读..】
两人既已决定回家,许多事项便要开始办起来。
这一处房舍买的时候并不算贵,然而因为住的人是顾延章,出手自然而然便带着“院考头名”的噱头,中人自告奋勇要开一个高价,还拍胸脯保证能跟买家谈妥,随他们什么时候搬走,季清菱便再不着急,随她去打点。
前两年置下的田地很快卖出去了,当初买的时候顾延章忙于,并没有空去打理,全是季清菱一手操办的。
她买田买地按着从前家中的习惯,并不打破当地惯例,一样同佃户收了四分五的田息,只比寻常人家低一点点,但契约一签便签了十年,还答应每年可以按照五分的利钱放息。
佃户们得了长约,知道这一处田地不会突然收回,便当做自己的田产来深耕细作,打理得非常好,买的时候只勉强算得上是中上,此时已经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上等田,这样一腾一倒,倒是让季清菱得了一笔小添头。
家中松香、秋月等五个书童、丫头是买断的,除了秋月,其余人皆是没了父母,而秋月那一对父母更是不如没了,几人都可以直接带走。
原雇了一个厨娘是当地人,此时听说他们要走,十分想要跟着,还要携着丈夫小孩一起过去,听季清菱苦口说了半日那是边城延州,正在打仗,也死活不肯放弃,还偷偷回去找中人来帮着说话。
中人拿了她的手软,果然上门来找了季清菱,许多话那厨娘不好意思说,她都帮着说尽了。
“原是看中你家哥哥,知道他学问做得好,将来必是出人头地的,在延州也不会待多久,迟早要去京城,她一家子在蓟县也没甚花头,她丈夫一味老实,除了干些体力活,其余事情皆不会做,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活计,若是跟着你们,将来真个出了头,她在你家干得久,看着一张熟脸,哪怕拔根汗毛带契提携,也算是祖坟冒了青烟,权当是认准了,一心想要给你家做活。”
话虽说得粗鄙,马屁倒是拍得顶好听的。
那中人腆着脸笑道:“从前不是有一个姓李的帮厨在此处做过?后来她辞了去找别家,大家背地里都传开了,笑她眼珠子长到了背上,顾家郎君这样的人才,将来不说宰相,好歹也是一个大官,她放着这样一个大人物不去贴着,反倒自己走了宝,再没有这样蠢的!如今这一位得了前面的坏样子,好容易巴上了,再不愿放手”
大晋户籍管控不严,世人也并不十分安土重迁,为了前程出路,四处行走的人并不在少数,中人笑着说一回话,又道:“她自愿意同府上去延州,姑娘便点了头,也不吃亏,反正使生不如使熟。”
听到季清菱说延州不安定,那中人不以为意地道:“她早晓得了,既是要去,自然都不在话下。”
果然次日那厨娘便束手束脚来找季清菱,把自己想法又一一说了,最后道:“是生是死,都是命了,我家自负自担,绝无二话”又道,“这两年在府上我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姑娘只管同我说,我定是立马就改,绝不拖延,因手艺不算差,也侥幸得过上下夸奖,都吃得惯我做的,等到了延州,如果要另雇他人,我也可以帮着打下手,或是做个粗使活,我家那口子帮着赶车赶马也使得上力,我家小儿不敢痴想去伺候少爷,给松节小哥搭个手,还是干得了的,也不要什么月钱,只给他口饭吃便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这厨娘从前也是个得力的,季清菱只好同她再说一遍延州情况,见她死不悔改,只得点了头。
厨娘只是受雇,并不住在顾宅,却说她夜间熄了火,把热水坐了上灶台,自回自家,才进了门,听得里面并无声息,便唤一声:“他爹?”
果然里头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把,半抹黑地给自己倒了碗水,道:“叫你给田三家的送一盒子香糖果子过去,你去了没?”
对方应了是,也不多说话,只把油灯点了。
那厨娘心中叹了口气。
自家这丈夫,其余都好,只是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嘴巴不会说,也没个出众的手艺。
她把碗中水喝完,问道:“大饼睡了?”
对方点了点头,道:“睡了。”
一个字都不多。
她没忍住,把心中的叹气,从嘴巴里叹了出来,道:“我今日已经同主家说了,这一回同他们去延州,把你跟大饼一起带上,给赶车喂马的,虽府上都是好人,你也要学着点说话,不然莫要说出头,过个几年,府上进多少能干的,把你都挤到边上了。”
对方只会点头,又干巴巴地说一句:“我醒得了。”
厨娘知道骂也无用,只得反复叮嘱了半日,又道:“当日不晓得是给他家做厨,别人都不当回事,田三家的提了一回,只我第一个去了,这才留了下来,若是给人晓得雇人的是他家,这等好事,怎么都落不到咱们家头上。”
她吞一口口水,继续道:“这可是良山院里头的头名,人里头的人,只要跟得好了,哪一天他飞黄腾达,我们落个一瓜半子的好处,都要比在这地方混一辈子要来得强。大饼不说下场做秀才,便是多学多认两个字,将来跟府里的小哥捞得熟了,得个长随的差事,也算是有了个指望。人人都说,宰相家里头看门的,都抵得上八品腰带,好容易撞了这个彩,你可不要自己搞砸了。”
她晓得这丈夫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便把府中大行小事细细解释了,叫他好生干活,哪怕不能出头,也要多来回跑一跑,叫主家瞧见自己,落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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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进度:因为有朋友说希望进度快一些,在这里不要脸地解释一下,其实我的进度真的不算慢了,我没有水文的习惯,很少有闲笔,但是一个故事,自然有起有伏,有**,有平淡。除了主角,也有配角,也有路人甲,我个人喜欢插写一点路人甲的故事,也许只是打个酱油,但是会让故事更丰富一些。大家觉得慢,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更新的问题,我也很矛盾,又不想你们攒文,毕竟攒着攒着就攒忘了的这种事情,我自己也做过好多次,可是又想你们攒文,因为这样看起来故事会更连贯一点。
关于上架:跟编辑沟通好了,81上架,我尽量攒一点稿子,试着多更新一些。我自认写得非常认真,应当是对得起大家的订阅钱的,所以现在腆着脸摆个碗:希望到时候有能力的亲可以支持一下订阅,如果能有没有预定给其他作者的月票剩下来,给我留一张就再好不过了,我求月票只求这一个月,以后不会再求的,过了8月,一定缩得小小的,不让大家看见我抱着的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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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不解
次日顾延章自回了良山书院,他去寻院中司业问了一回,又寻训导问了一回,人人均是不晓得柳伯山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无弹窗..】
这一时已经是九月,再拖下去,就要耽误时间,他想了一回,索性去寻柳林氏,将事情说了,又写就一封言辞恳切地长信,里头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与打算。
他将信件交给柳林氏,道:“因不知先生何时归来,只能同师娘先通一声气,此事关乎家中父母兄长,先人已逝,又耽搁了如此长时间,如今既得了机会,便不好再等下去,再过一旬,若是先生尚未归来,弟子也只能不辞而别了。”
柳林氏很是赞同,她道:“寻祖寻根,为人子女的,确是你第一要紧的事情,待你家先生回来,我自把事情同他说,山长水远,你也莫要着急,路上切记小心在意。”
因想起上一回他提到已定亲的事情,又忆起钱孙氏说的延州势乱,斟酌了半日,方又问道:“前一阵我问你,你答说家中原为你定了一门亲,也是延州人氏,只不晓得如今此人此门可是还在原地?延州这样战乱,如何觅得出下落?”
她虽觉得钱孙氏担心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再细致一点的话,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一语成谶,不幸而言中,那当真是太罪过了。
顾延章难得地有几分不自在,他干咳了两下,小声道:“其实一直都有来往,我定亲的那一位如今尚在,只是家中情况有些复杂,待我回了延州,自会写信给师娘,届时真要烦您帮着补走六礼。”
他从来应对自如,比之同龄人起来十分沉稳可信,此刻居然露出了一分小儿郎特有的羞窘,倒是让柳林氏不由得好笑。
既是这样确定,想来是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柳林氏便道:“我只在此等你消息。”
她说完这一句,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去了延州,清菱可要留在此处?既然延州那样乱,她一个小女儿家的,不如便住来我家,明年我小孙女就要出嫁,她要是搬过来,两个小姑娘还可以做一回伴,得闲也能陪我说一说话。”
柳林氏年纪其实已经大了,膝下有儿有孙,因身上背着诰命,县中、族里更是常有许多闲事找上来,实际上并不缺人说话,相反,事情多得很。
她能开这个口,提议将别人家的女儿接到自己家中,今后少不得要管着教养,还要嘘寒问暖,如果不是把顾延章当做了自己人,又真心觉得季清菱这个小姑娘讨人喜欢,是绝不会惹这个闲事的。
顾延章虽然不清楚其中内情,可也知道这是长辈的一番好
意,更知道这是十分亲近的人才会做的邀请,极为感激地道:“多谢师娘挂念,只是清菱也要同我一并回延州,她也有事在身,那一桩亲,如今夫家着急,催得厉害……”
柳林氏听他这样说,笑一回,提醒道:“虽说走的是官道,这样远的路程,你带着清菱,路上更要小心,小女儿家比不得你们男的耐摔耐打,上一回病得那样厉害,好容易才好了,不要累出什么不好来。”又多说了几句,嘱咐他记得提前几日去书院之中请退。
顾延章少不得一一应下,郑重其事道一回谢,又坐了一会,这才告辞而去。
既然柳府这一边是说妥了,他便着人回家告诉季清菱,两人分头行事,做起出发准备来。
且说季清菱这一处打点各色行囊,置办回程所需。她预着出发时是秋末初冬,便把应当用得上的东西一一列了一个单子,因没有什么外出经验,索性带了些当季的果子并几样厨房里做的糕点去一趟柳府,寻柳林氏说话。
柳林氏听了她的来意,把单子接过,看了一遍,赞道:“想得挺周全的,难为你了。”
她添减了些东西,还加了许多能存放的吃食,解释道:“虽说走的是官道,这一路上也未必时时有地方给你们歇脚,延章如今还没有出身,未必能挤得进驿站,多带点吃的,好过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临时临忙去找。”
她见季清菱又看又听又记,十分乖巧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都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自家孙女还要大上一些,每日里也不过玩耍闲话,虽说要读书,到底不比男丁,也没死命压着。
可这一个家中父母俱亡的,跟着一个哥哥过,两人茕茕相扶,样样都要自己操心,难为还这样懂事,叫人实在心疼。
她心中这样想,再说起话来便不自觉的更加和气,平日里更多关心,不仅时不时叫人送些东西过去,等季清菱再来,也几乎次次要同着坐一会。
季清菱本就是极通窍的人,得了柳林氏的体贴,也更为小意贴心,把对方当作自己亲近的长辈来对待,两边各看各好,彼此以诚相待,越发走得近了。此事提过不表。
再说柳林氏把季清菱当作家中晚辈,教了许多外出行走的事宜,她增减完毕,又把家中管事叫了过来,吩咐对方将家里往日外出行走的行李单子抄一遍出来,给季清菱带回家去。
她笑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此时说得嘴响,有些东西明明就在嘴边,名字又都说不出来了,不及她们下头做惯的脑袋清楚。”
又道:“莫着急,横竖离出行还早,慢慢来。既然过来了,去寻沐禾坐一会吧,她这一向老在念叨你。”
季清菱笑着说了几句话,果然告了一声罪,去寻柳沐禾。
那一位的闺房中却是鸡飞狗跳得很,季清菱一踏进门,就见里头桌子、椅子、地上摆了许多绸子络子,首饰玩意,柳沐禾坐在一旁,同几个小丫头在翻来挑去。
见此情形,季清菱站在门内,一时不晓得该不该继续往里走。
柳沐禾看她来了,大喜过望,道:“清菱,快来帮我选一回,挑了半日挑不出一样合适的!”
季清菱这才走了进去,问道:“这是怎了?跟猫儿狗儿才打了一架一样。”
柳沐禾道:“谢家老幺刚订了亲,我得送点东西过去。”又抱怨道,“人人都送完了,偏我最后才晓得,也不好同别人重了。”
季清菱笑了她一回,同她挑了一遍东西,原还没觉得有什么,过了片刻,突然悟出几分不对,连忙问道:“哪一个谢家?书铺子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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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白费
且说那日钱孙氏从柳林氏处得了顾延章的身世情况,得知此人已定了亲事,心中简直是又恼火又失望,待听长子说了一回那郑时修家中的破事,更是觉得两两相较,还是认真探一探那顾延章的口风,看能否有个转圜余地的为妙。【无弹窗..】
从前不觉得,现在没得选了,回头再看一回,倒觉得那顾延章顺眼起来。
盼着人家婚姻不成,这样的想法着实有些不地道,自然不能由她家嘴里说出来,还得另寻一个办法才行。
她在家中等了几日,好容易待钱迈忙完发解试的首尾回了家,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掐头去尾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又道:“那杨义府是不中了,我冷眼看了一圈,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想个法子,去问一问那顾延章,看他定的那一户人家还在不在。若是已经不在了,自然便顺理成章,若是还在,也可以谈一谈……”
钱孙氏见丈夫神情不太好看,便解释道:“我虽原看不中他,却不是因为这个人没个好处,只他比不上杨义府而已,如今想来,商户人家不懂事,那样早定的亲事,能好到哪里,这样一个有才学的,若是被岳家拖累了,得个上不了台面的妻族,实在也是可惜咱们也不是一定要怎的,只把利弊同他说了,是个聪明人,自己也晓得何取何舍。”
她对着自家几十年的丈夫,许多话便不再那样讲究,又直白地道:“早定的那一个,不说延州这样乱,听你原说,北蛮那样凶恶,见个小儿都要杀来吃,那一方十有已是有了不幸再说就算仍在,如今也不过十来岁,再说亲事也是便宜,不耽误什么。”
钱孙氏还要再说,已经被钱迈厉声打断,道:“且住,此话休要再提!”
钱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老妻,语气里不由自主地便多了几分责怪,道:“你这是怎么想的?背信弃义,与小人何异?!我看重顾延章,除却他的人才,一样看重他的人品,若是当真舍彼而就我,这样的女婿,不要也罢!”
钱孙氏听得丈夫这样说,火气腾地就冒了起来,怒道:“什么叫背信弃义?!难道明知是火坑还要跳,这便是你们君子所为了?我也晓得三纲五常,我也知道仁义礼信,我更知道这样一对,将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过是彼此负累!”
她把手中的茶杯“砰”地一下放到桌面上,口中道:“以那顾延章的文才人品,若是起步时有咱们家托着,其余不说,得个外任的实权全然不难,若是站对了位置,赚个京官也是可能的。他现在那个岳家,十成十是个商户,延州如今破败成那个样子,便是有万贯家财,此时也毁散得所剩无几了,又能顶到什么作用?将来……”
她才说到一半,已被钱迈冷冷截断,他道:“你莫要再说了,这样的话叫旁人听见,笑也要笑死。”
钱孙氏自嫁给钱迈,多年间少有吵架的时候,往日她多唠叨两句,对方最多也不过是躲到一旁,全当没有听见。上几回两人因女儿的亲事别了两句嘴,也是很快说开了,此时被丈夫这样不给面子地驳了,剩下那半句话硬生生堵在嗓子眼,当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钱迈又道:“你晓得挑人,别人就不晓得挑你?当真像你这样,那顾延章何苦要来就我这一户?他舍了亲事,光身一人去京城,待得了出身,大把显贵抢着历年间这样的人事还少吗?”
士子赴考得了进士,为了能与显贵结亲,同原本订亲的人家毁约退亲的事情,实在是屡见不鲜,这还罢了,抛妻弃子的事迹也是每隔三年都会涌现出一波,钱孙氏在京城住了这样久,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听到钱迈这样说,她只得闭了嘴。
钱迈冷声道:“上一回你说家中几个姐儿嫁得不好,也不想想,我辞官之前,不过是一个集贤院校理,听着虽然清高,拿出去又顶什么用?不是仗着手下一帮学生凭我选,你想女儿个个都能得个进士丈夫,梦倒是做得顶顶美!”
他道:“你嫌弃几个女婿不好,再不好,也让你女儿个个都能有诰命,你说大姐儿膝下没有所出,难道庶子庶女便不是她儿女了?况且等过个两年,夫妻再合在一起,又不是不能生,妇道人家,这样的小心眼计较,将来怎么养得住门户!”
钱孙氏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气个半死,可那等不是亲生的便不是自己儿女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她忍了一阵,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气得在抖,半日才道:“那照你这样说,顾延章不中,杨义府不中,如今只剩郑时修?且不说他那副脾气,周围没有一个说好的,上一回那亲弟去赌坊子里烂赌,可是靠着咱们家才脱的干系,这样的亲家,哪怕我能舍了这个女儿,你也不嫌丢人?!”
钱迈冷声道:“我不嫌丢人,你也不用嫌丢人,那郑时修前一日已经定了人家了,你看不上他,自有旁人看得上他!”
钱孙氏只觉得自己挨了当头一棍,眼前不住冒着金星,一时之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日才“啊”了一声,追问道:“可是当真?!定的哪一家?莫不是不晓得他那个弟弟……”
钱迈并不正面答她,而是道:“你管别人晓不晓得,晓得又怎样,不晓得又怎样?!他进清鸣之时也是头名,这些年文名渐重,虽有几分傲气,才子本傲,谁又会计较这个……街边卖果子的贩子还晓得皇帝都有两门穷亲戚,你怎的就醒不过来?你嫌弃他家的烂事,自有别人不当回事,有这样的才学在,好生栽培了,便是将来有十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样拢管得住!”
钱孙氏头脑一阵发晕,只觉得这世道简直荒谬到了极处。她捏着手里的帕子,看着丈夫嘴皮翻动,耳朵里便似绕了几百只蚊蝇在里头飞一般,什么都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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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纠结
且不说钱孙氏这一厢被丈夫带回来的消息当头打得不知所措,另一厢,季清菱在柳府中得了那一个消息,也有十分的不解。【全文字阅读..】
她才问完,便听对面柳沐禾答道:“就是那个谢家,上回谢老幺开了赏花宴,本来我想要喊你一同去,偏你不晓得在忙什么,说是家中有事,没有应我。”
季清菱回头想想,好像当真有这样一回事,那次难得顾延章休沐,因她想在家里陪着,是以没有十分留意。
她心中把各种念头捋了一遍,这才问道:“那一位是老幺,那她家不晓得有几个姊妹?她定亲这样早,那其他几个岂不是也早定下来了?”
柳沐禾点头道:“早出嫁了,家里只剩她一个,受宠得很。”又笑道,“她性子直爽,上回我们私话间聊起来,还说必要寻一个才子,果然如今遂了心愿。”
季清菱忍不住问道:“不知说的是哪一个才子?”
柳沐禾道:“便是清鸣书院的郑时修,才子佳人,堪堪一对,再相配不过了。”
季清菱只觉得脑门中了一道雷,震得人都懵了,她想了又想,实在匪夷所思,不禁问道:“蓟县除了这一个谢家,其余好像也没有什么大族姓谢罢?”
柳沐禾笑道:“只这一家就够大了,还要其余的大族姓谢,留着我们旁姓的人多几口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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