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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办法(一更)



钱四郎毕竟在清鸣入学,同良山之间虽然相隔较远,到底两边常有往来,他叫人去打听,倒是极凑了巧,将将在顾延章辞别同窗那一日得了消息,说是这一位就要请退回往延州,书院里头学子们正凑份子给他办辞别宴。【全文字阅读..】



这一个消息传回来,钱四郎当晚回家,立时去找了妹妹,他情知不对,把事情转述了,又问道:“既是要两家说亲,他怎的又跑回延州去了?”



钱芷只晓得顾延章在延州有一个未婚妻,却未曾想到对方会这样快回去,此时听了,几乎要再坐不住,她勉强道:“我又怎知道,只晓得一回娘还在问我,也没多久……他这是长久回去,还是只回去处置一下产业,便复又回来?”



钱四郎顾头不顾尾,只听人探得了那一事,立刻就跑了回来,哪里会想得到那样多,此时听了妹妹在问,答也答不来,只得匆匆再着人去打听了。



他不敢去问父母,这究竟不是他分内该管的事情,若是叫钱迈晓得了自己一面读书,一面还为这事跑来跑去,少则一通批评,重则一通斥责,还是不要去摸这老虎屁股的为妙。



钱四郎这边忙着去帮妹妹打听心人的情况,却不晓得钱芷得了信,不用他帮忙,自己就已经有了办法。



她自知道那顾延章明日便要出行,一晚都在盘来算去,等到次日寅时不到便爬了起来,对着铜镜自梳自扮,还命几个丫头把几个新衣箱子都翻了出来,挑选半日,择定了一身装扮,用十二分的心思打扮了,又吩咐丫头叫马房安排马车,说是自己要去寻柳沐禾,赏看其家中一架子才开的白蔷薇花。



她有这样靠谱的理由,虽然出门甚早,钱孙氏也不过念叨两句,因想着这一个女儿近日为着亲事心中不畅快,去寻闺中玩伴散散心也是好事,索性身边有丫头并一个稳妥的嬷嬷跟着,便不多话,还叫她好生散散心,只要早些回来云云。



却不想钱芷心中早有成算。



顾延章今日要回延州,必要去辞别柳伯山。



她昨夜已经翻了历书,今天的吉时是辰时三刻与未时正,赶路要早行,他要辞行,必会在辰时左右门,这才能赶在辰时三刻正出发。



柳伯山并不在书院中安住,这样早,定然还在家中,只要自己算准吉时,在半路候着,决计没有遇不的道理!



钱芷坐着马车出了门,等到了柳伯山家附近的大街,看一回时辰,只觉甚早,便借口胸闷,叫那车夫行一行,停一停的。



她揭开帘子一角,探出头去,面是在透气,实则往后眺望,一面看,一面心中惴惴不安。



今日的举动,全是凭满腔不服与一时之愤,当真出了门,此时走到一半,却又开始忐忑起来。



等见了顾延章,跟他搭了话,自己又该说什么?



两人只见过一面,自己仰慕他人品文章,才有了这一回的冲动之举,其实说起来当真不是什么得了台面的做法,真个相逢了,除了敷衍闲聊几句,自家总不能把心中所想诉说出来罢?



那当真是什么体面都没了。



可是难道自己费尽心力,来此当真只见一面,叫对方认住自己,便罢休了吗?



然而不这样,又能怎样?



哪怕钱芷胆子再肥,性子再骄,也依旧是个大家出身的闺秀,偷偷来此见一回顾延章,搭两句话,已经是她能做到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再进一步的,当真是想也不敢想出来了。



她只心中偷偷做一回梦,觉得待见了面,多说几句,他见自己这样的相貌人品,也许就会心生好感。到时回了延州,认了那定了亲的女子,两两相较,他说不定就会想起自己,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好。



定然是会的罢。



只盼那一桩亲事,能出些什么变故才好……



钱芷一颗心儿扑通扑通的,鼻尖渗出了汗,忙又用绢丝帕子轻轻压干了,生怕早间对着铜镜花了半日功夫才扮好的妆面,就此晕开,再无法给那人瞧见。



柳府偏安一隅,并不建在闹市,行人甚少,这辆马车停在路边拐角处歇着,很容易便能将周遭情形尽收眼底。



钱芷有心探看,果然只等了不久,远处有马蹄、马车的声音传来,极目远眺,那马车倒是普通,只当前一人,马壮人高,虽隔得远,看不真切,可形容依稀,当是她等的那一位无疑了!



钱芷估着时间,把车帘放下,车内除了她的两个贴身丫头,还有一名中年妇人,她做一副胸闷的模样,对那妇人道:“许嬷嬷,我胸口闷得很,你代我去前面那一处买些清凉饮子来罢。”



这会接近辰时,沿途也有不少饮食铺子早取下门闩,开了铺子做些营生,不远处便有一家卖各色饮子的,里头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



许嬷嬷听了此话,并不疑有他,应了声是,从车取了铜钱,径直听命买清凉饮子去了。



嬷嬷一走,钱芷复又撩起一角车帘。



耽搁这片刻,那一行人已行得近了,果然当头一人身着深灰色骑装,脚踏马靴,因骑在马高马之,更显得肩张背挺,英武异常,既有文人的气度,又有武人的力度。



正是那顾延章。



距离一回两人在钱府见面,其实已经有一阵子了,究竟只见过那一回,哪怕钱芷常常拿当日的场景出来品味,顾延章的形象也已经略有些模糊,可这一时乍然相见,却又把她看得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的相貌气质这样好……



比她记忆当中的,还要好!



她只觉得自己手心一阵发粘,汗渍渍的,心跳更是越来越快。



趁着那人越行越近,与自家马车就要相擦而过,钱芷连忙把自己特意戴在右手腕处的一只实心银镯子褪下,冲着那顾延章的背部砸去。



一面砸,她还一面发出一声惊呼,细声喊道:“我的镯子!”



第八十章 镯子(二更)



且说顾延章前一夜与同窗依依相辞,众人吃了一回席,晚间回家打点一通各色事务,早天色才亮,便带着季清菱一同去找柳府一门辞别。【无弹窗..】



他骑马先行开路,待走到街边拐角处,见一旁停着一辆马车,挡住了一小片路道,便勒了下缰绳,放慢了速度,缀在季清菱坐的马车后头,打算护着车子过去之后,再打马向前。



刚与那马车相交而过,顾延章正要放开缰绳,谁知听得后头一阵风声,似是什么东西朝着自己破空飞来。



他十多年武艺岂是白练的,因怕是什么暗器,并不敢伸手去捉,只将顺手将马鞭往后一挥,堪堪卷住来物。



待扭过头,这才听到有女子惊呼道:“我的镯子!”



顾延章定睛一看,果然那鞭尾处卷着一个厚大银镯,因吊了这物,手中凭白怕重了有一斤,也不晓得是哪一家姑娘,竟把这样的东西戴在手,也不嫌重。



等抬起头,却见那辆马车帘子掀起,一个十多岁的女子正往自己这一处望来。



顾延章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已经又道:“这是顾家哥哥罢?”



他扫一眼那马臀烙的一个小小的“钱”字,心中若有所悟。



回还在他家见过一回家眷,钱家这样年龄的,好似是厚斋先生的小女。



他在马背躬了躬身,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道:“钱姑娘一向安好。”



一面说着,一面手腕使力,将那鞭子甩出。



重重的银镯子顺着他的力道被抛掷到了马车门前一处踩脚木,只微微晃动了一下,便安安稳稳地躺好了。



顾延章这一手鞭子耍得极是漂亮,更兼动作潇洒,把钱芷看得呆了。



他头都不抬,也不再有任何言语,只在马背躬身行了个礼,立刻就转过身,脚跟轻碰马腹,径直走了。



这边钱芷好容易反应过来,方才精心准备的话早忘光了,等复又记起来,嘴巴刚刚张开,就吃了这一马屁股的灰尘,待要开口,那边一人一马已是跑开了。



她回忆起刚刚顾延章同她说的话,虽然只有短短一句,用词也十分平淡,可声音如同玉石相击,实在是好听,又兼行动间有礼有节,那送还镯子的举动,更是瞧得人心潮澎湃。



钱芷的一颗心跳得飞快,看着顾延章骑在马一路往前走,连背影都是好看的,心中既遗憾又带着一丝的期盼,本还在回味着,忽见前方马车的车帘撩起,一个小姑娘探头出来,因日头才自东方而出,恰恰在其人头顶,逆着那光,竟叫她看不清对方相貌。



两辆马车隔得并不太远,对面说话,这边也能依稀听得清楚,钱芷才猜到那应当是顾延章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多想,已经听那小姑娘道:“怎的了?”



那一个方才面对自己礼貌得近乎严苛的顾延章,轻轻驾马走近了那一辆马车,与那一个小姑娘挨得甚近,柔声道:“一点小事,已经好了,你且把头躲进



去,外头都是尘土,小心呛着了。”



那一个小姑娘不晓得低声说了什么,惹得顾延章低低笑了两声,伸出手去,把车帘帮着轻轻放了下来,一面又打马走向前去,带着这马车并几个后头跟着的仆役走了。



明明只有短短一瞬,可顾延章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简直是百般温柔,千般体贴。



钱芷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呆了一呆。



车里两个小丫头经了刚刚一事,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忙把那银镯子从车门处拾起来,只来得及擦了两下,许嬷嬷已经捧着几个装了各色饮子的竹筒回来,见那小丫头手中拿着一个银镯,诧异地问钱芷道:“姑娘,这不是回你出痘子的时候用来压邪的供奉镯子吗?这东西足有十多两,怎的带出来了,手竟不嫌重吗?”



钱芷接过那镯子,并不答话,只板着脸望着外面,似乎这样就能穿过前头那一辆马车的车架子,看到里面的那一个小姑娘一般。



她也不喝那嬷嬷买回来的饮子,只对丫头催促道:“叫赶车的快些,不要误了时辰。”



果然不过晚了片刻功夫,去到柳府,已经不见那一行人,更是不见顾延章,只有大门口几个老婆子在收拾,地还有些水痕。



钱芷以为顾延章带着妹妹进了柳府,待家中下人前递了帖子,马车一停稳,便匆匆忙忙下车走了进去,自己径直进了内院。



柳沐禾方才得了消息,在房间里等她,下眼皮直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撑着同她打招呼道:“今日怎的突然想起来寻我,还这样早。”



钱芷不由得问道:“你怎的在此处?我来时见了柳伯伯的门生,就是那一个顾延章,他不是带着妹妹要来辞行?”又道,“你不是同他那妹妹处得甚好,怎的,人要走了,也不来同你辞一辞?”



柳沐禾听她口吻不对,奇道:“怎的了,一大早的,怎的似乎带着火气一样?”又道,“前一回已经辞过了,刚刚又在门口送了一番,此时想必已经走到半路了我爹要去书院,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又笑道:“我娘心疼他们要赶路,怕误了时辰,恰好爹爹要去学中,索性叫我们几个在门口接了一回,就在前门喝了一轮茶水,拜三拜,就算辞别了。反正自家人,也不讲那样多虚礼。”



她早实在醒得早,因惦记着要同季清菱送别,前一夜连夜赶了半夜的工,做了一幅消寒图,一幅消夏图,今早一并送了出去。此时事了,早困得不行,却不想这样一大早,钱芷竟跑来寻自己,当真是碍着面子不能不招待。



钱芷听她如是说,简直如同遭了一个闷棍,砸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失声道:“在门口辞?这也……太……”



柳沐禾笑道:“有甚不妥的?我祖母这一阵子带着几个小的去清云观听道了,家中也就几口人,不过出个门迎一迎,不是挑刺的,谁会说什么,况且就算是要说,也只会说我爹娘疼爱弟子,视若一家,哪里会有什么二话。”



钱芷脑中乱极了,压根没有功夫去管她说了什么。



人已走远,自己还在这柳府耽搁了半日,此时百般心思,千般企图,全无了用处。



也不晓得刚刚那一面,他记不记得自己,又对自己是怎生一番印象……



第八十一章 停滞(三更)



顾延章其实是记得她的。【..】



他把镯子“送”了回去,那鞭子一甩,其实只是顺手,一面还不想多做接触,并不自知这动作究竟有多招小姑娘喜欢,等行过礼,自觉此事已经了结,打马便去寻季清菱。



回头一看,果然家中马车停在一边等着他。



季清菱撩起车帘,往这边看来,一面看还一面问道:“怎的了?”



蓟县都是泥土路,这大秋日的,又干又燥,马车轮子一轧,四处都是尘土飞扬,顾延章延章连忙快马前,凑得近了,对着伸出头来的季清菱道:“一点小事,已经好了,你且把头躲进去,外头都是尘土,小心呛着了。”



说着伸出手去,要把那车帘子放下。



季清菱早越过他的手,瞧见后头那一辆马车。



她这一处顺光,正看见一个少女坐在马车里,一手抓着帘子,一手扶着窗框,呆呆望着顾延章,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只叫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她连忙托着那帘子,不肯让顾延章放下,小声道:“五哥,那姑娘一直瞧着你。”



顾延章道:“无事,是厚斋先生家里的姑娘,她镯子掉了,我已帮她捡起来还了那镯子怕不有一斤重,你们这一阵竟时兴这一种吗?”



他语气中带着些疑惑,明显对居然有人会戴这一斤重的镯子有些不解。



季清菱听了也是迷糊,摇一回头,道:“没听说最近时兴这一种样式……怕是有什么特殊之处罢?”



顾延章便道:“凭他什么特殊之处,将来你要少戴这些,坠得手都要折了。”



季清菱点头答应了,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道:“将来给你去做一个,戴在手,也好练腕力?”



顾延章低低一笑,道:“你就贫嘴罢,还不快把帘子放了,也不怕吃尘!”



季清菱连忙应了,才把帘子放下一会,顿觉不对,复又轻轻揭开一角,侧头看了,果然那少女仍旧看着顾延章,连姿势都未变。



她仔细看一回对方眼神,只觉得说不出什么味道,便喊一声坐在旁边的秋爽,又道:“你瞧一瞧后头马车里那一位。”



秋爽凑过头来,看了一会,道:“她怎的老盯着咱们家少爷?倒像是自家东西跑了似的。”



季清菱一怔,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还未来得及抓住,一旁在收拾东西的秋月已经连忙打断道:“些什么!”一面探头也去看了一回。



她最近一阵子常怀心事,时时看着这两位主家,唯恐生出什么问题来,只把自己累个半死。此时见了那女子神色,很快便瞧出这十有**是倾慕,生怕说穿了引得季清菱反思己身,忙道:“没有的事,估计是想要道谢,没来得及,便目送一回罢。”



又道:“尘土这样大,还是将帘子放着,不要再揭起来了。”



语毕,又拿些事来同季清菱问一回,把话题岔开。



一行人到了柳家,以茶代酒,辞别一回,就北门而出,便踏归途。



顾延章雇了四名镖师,又做得一手细致安排,诸人且行且停,因时值秋末,天气渐渐转凉,倒是走得不算辛苦。



这一回虽是只有十余个人,行路间一样常有许多问题,世间万事都是说来容易,真个做起来总会生出波折,便是住个店,也常常排布不开,吃个饭,也偶有应接不,行个路,未必日日都能凑宿头,有时为着行船,都要等个三两日。



顾延章头一回下打点,初时有些忙乱,不过两三日,就逐渐熟了手,到了后来,便不需镖师提点,也做得十分妥帖。



季清菱趁着行路,把从前他那一份转运章程里头许多内容化作问题来问了,也不做答,只叫他自己去想。顾延章且做且思,果然后来将那一份转运的文稿又增改许多,对行路之事,也更有经验,此话提过不表。



转眼等到了合州地界,众人停在一处小镇,因连下了几场暴雨,行船不能走,官道也封了,顾延章便寻了个客栈安排诸人住下,又遣了人去打听情况,得了消息说是至少要歇五六日,待雨水歇了,大水退了方可行船,至于官道,更是要等衙门重新通了道才能走不晓得是哪一日那一夜了。



附近的官道有一个别号,叫做民道,也叫小官道。因合州城西面也有一条官道,头设了馆驿,凡举官员都往那边行了,这一条便只有寻常百姓行走,往日但凡出了什么岔子,衙门里头至少要等个三五日才有反应。



出门问十个人,八个都说还不如坐船回合州城,从那里走官道,虽绕些路,却不至于半途堵了不前不后的。



得了这个消息后,雨水依旧是不停,虽不算瓢泼,却始终不歇,又兼大风,更显得凄风苦雨的,别说行路,便是出门都难。



既是如此,索性便不着急走了。



顾延章同季清菱把情况说了,又道:“附近虽是没甚有意思的,只当好生歇一阵,一路都没正经休整过,也不晓得你累不累,平日里有什么不好的都不同我说,只叫我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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