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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办妥



顾延章见她这副模样,知道是在为自己担心,便安抚道:“没事,本也没指望立时就用,我一个白身,说是先生的亲传学子,毕竟也只是个学生而已,又不是他的亲子,其实说起来同杨平章并没有太深的渊源,难得有个拜帖,若是此时用在此处,未免也太过浪费了。【无弹窗..】”



柳伯山给的拜帖,归根到底不过是能起个引荐作用。哪怕杨奎此时没有领兵出征,他身为延州知州,又兼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正值大战前夕,每日要处理的衙门事务不知凡几,又有大军要统管,都不晓得多久才能回一次府邸之中。



顾延章即便是递了拜帖去,对方能抽出多少功夫,又能照看几分,其实都是未知数,多半也就是几分面子情。



柳伯山确实与其有旧,但是这个旧,并不能延续在顾延章本人身多少,如果顾延章懂些世情,便不要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去麻烦对方,毕竟这几分“薄面”,当真十分薄。



相反,若是他下场之后,发解试得了头名,此时再拿出这一份拜帖,形势又是不同了。这个时候,虽然对杨奎依旧是“仰视”的姿态,可这个“仰视”,却已经成为后辈对前辈的仰视,与现在一个门去求助的落魄书生比起来,是天与地的区别。



一个延州发解试的头名,将来也许能在省试、殿试中为自己挣得大脸的有为学子,居然还是自家老友的学生,何等的亲切!



这一时,这一份拜帖的作用,才是发挥到了极致。



季清菱并不傻,顾延章说了这一句,她立刻就猜到了底下的意思,琢磨一会,也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确实此时不用比较好,复又笑了起来,道:“是我想左了。”



顾延章见她笑了,也跟着会心一笑,拿一只右手去牵着季清菱的左手,道:“你不是想左,你是担心我,不想叫我多费力气。”



自两人说破心意,又把关系对外表明了,顾延章旁的事情不敢做,拉个手儿便成了最喜欢的一桩,只觉得自家这五根手指头拉着季清菱那五根手指头,当真是指头连心,心心相连,他想得又多,常常季清菱那一面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把自己甜得晕了头。



季清菱听得他如是说,面也没有再多反应,只把左手的指头勾了勾,果然同顾延章五指相扣了,偏开头去看外头景象,小声道:“你伤才好,出去的时候,能坐马车,就不要骑马。”



顾延章得了她这一句话,哪里还说得出什么旁的,除了一个“嗯”字,还要平添多一句道:“我都听你的。”



两人说了一阵话,指着外头的路径回忆一回从前的延州城,又选了一会,准备找个合适的客栈先行住下。



秋月此时依旧同一辆马车坐着,她初到延州,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撩了另一面车帘子往外看,饶是如此,还要听到后头两人在说话,一时不晓得该是继续熟悉这一个内城,还是去听两位主家说话。



若是不听,如果他们有什么吩咐又怎生是好。



若是听了……总觉得虽然他们二人是在商议事情,说话行事同往日也没有什么分别,可自己却不该去听。



秋月有些迷茫。



明明是同从前一样的话,明明是同从前一样的动作,自从自己知道了他们二人是夫妻,总觉得其中味道同往常全不一样,总叫她时不时就看得面红耳赤。



难道是自家年纪大了,当真该要嫁人了?



秋月脸一红,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心中骂一声不要脸。



没等她把自己骂醒,马车行而复停,在一处客栈门前立住了,季清菱已经在后头喊一声秋月,唤她准备收拾下车。



秋月连忙收拢了心思,好生伺候不提。



再说这边一行人果然落了地,寻了间客栈住下,当晚好生休息了一番,次日顾延章便陪着季清菱一同去衙门去登了名。



季家一门忠烈,季清菱录了姓名,还落得二十两抚恤银子,户曹的书办态度十分好,安慰了她半日,又道:“朝廷银子已经拨下来了,明年早晚也能到,届时自会张榜出去,你再来领。”



再问尸首,果然早化作灰烬,再寻不到,只有一处荣烈碑。



书办从前并不是延州人,后来才从灵州调派过来,并不太熟悉情况,却依旧指点道:“若是有甚难事,不妨去四处寻一寻,看看城内可还有故旧能帮忙,你一个孤身女儿,也不容易。”



他得了季清菱递的从前季家房契、地契,核对了一番,登记好了,又道:“待这一批递去,等州衙审了,再盖印张榜告示,最多一个月,新契纸便能下来。”



季清菱不到一日便把各色事务全数办完,这样顺当,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阴阴郁郁的,十分难过。



她得了这一位季清菱的身体,帮不了她做旁的事情,如今连收敛其父兄尸首都做不到,只能帮着立衣冠冢,实在是极为愧疚。



顾延章不晓得她的心思,只以为这是想起父兄,心中难过,他晓得此时劝解也是无用,见左右无人,只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便伸出手去,轻轻揽住了季清菱的肩头,柔声道:“咱们给立好衣冠冢,多多烧些纸钱,叫他们在地下也过得好好的,便足是孝心了。”



季清菱长长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她把心中难过压下,对顾延章道:“我家事情办得倒是快,后头的进程,已非人力可为,只安心等候便是,晚些去瞧了我家原来的屋舍,看看情况如何,便无甚旁事。”



两人循着地界,找到季家原址,那一处果然已经只剩些断壁残垣。她家原是官人之家,砌墙用的也是好砖好瓦,久无人回,齐整的砖瓦早被旁的人运走去新盖房屋,此时连块完整的瓦片都找不到,看起来甚是凄凉。



顾延章道:“我叫人问一回,看这延州再建个屋舍要多久。”



季清菱却摇一摇头,道:“罢了,建来也无用,却是不及,待契纸下来再说罢,先去瞧瞧你那一处。”



第一百一十章 得知(月票150+)



“郑押司又找我?!”



顾平忠皱着眉头道。【全文字阅读..】



来通禀的小厮低着头道:“说是有要紧事,请老爷立时去一趟。”



顾平忠挥了挥手,把小厮遣下去,将手中的单子扔到桌上,面色马上就阴沉下来。



又有要紧事。



这个郑显,真是没完没了了!



上回挑了那一处地契,又给他舍了恁多田产铺面,难道还不满足吗?



顾平忠扫了一眼被自己扔到一边的各家节礼单子,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家里没个大妇还是不行,只他如今身体这个样子,又是续娶,想要找家世好的,也不敢,怕结亲等于结仇,找不好的,自家又不愿意。



当初跑那一处商线,回来时延州已灭,他拢了钱物,捏在手上,等知道顾家尽皆覆灭之后,拿那许多钱财起家。



原来本钱就大,光吃利钱便已经花之不尽,更何况他还就着从前顾家的人脉,做了许多生意,此时虽不敢说是延州城的一等富户,比顾清峦当日更是拍马不及,却也算得上十分富裕。



不过,等他得了顾清峦那一注家财,马上就能侪身顶尖的大户之列,那一时再说亲,也许又大不相同了。



儿子的亲事也要等一等才好。



顾平忠一面想着,虽然心中嫌恶,还是老老实实叫人备了马匹,去寻郑显。



再看不惯,自家的事情还要指望他,面上还是要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将来一样也要恭恭敬敬地对待。



顾平忠依言去了郑家,可这一回却同往常不同,见到那郑显,对方面上连个敷衍笑脸也无,只黑压压的,如同罩了一块乌云。



他心中咯噔一声响,却是不做多言,只笑着上前叫了一声“押司”,又行了个礼,笑道:“正巧今日得了些鹅梨,又软又甜,入口像吃蜜水一般,虽只有一篓子,我也想着礼轻情意重,一并给您带过来了,就在门下放着,您可记得早些吃了,放得久了,味道要变。”顿了顿,又道,“上回说的那事,我已经把嫁妆单子整出来了,过几日就给您送过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凑趣,眼见又要送这样一注大财,照道理,那郑显无论如何也该缓和了面色才是。



可奇怪的是,郑显不仅没有给个好脸,反而硬声打断他道:“我记得上回我还特意提点过你,有主产业,是要发还原主的,当日你信誓旦旦,说你醒得,我看你是傻得!”



顾平忠一愣,道:“押司,此话怎说?那顾家确实全死干净了,再无一人剩下!”



郑显把手中一张纸朝他脸上一甩,道:“死干净了?那这回冒出来的是鬼吗?!”



被人这般打脸,顾平忠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怒气,却不敢当场同郑显闹僵了,毕竟将来还有许多要依仗的地方,他把恼怒压下,捡起地上那张纸,定睛看了。



却原来是一页登簿的誊抄本,上头尽是姓名人名行状,是延州城造册来做户籍查检,核对人口的。此时新入城门的,均要在此登记了,方能重领户籍。



顾平忠满腹狐疑,却是不敢多问,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在最后几行字上瞧出了蹊跷来。



一个姓



顾的。



叫做顾延章。



顾平忠忍不住心中一惊



好熟悉的名字,好似当年顾清峦那个每日喜欢舞棍弄枪,四处惹祸的小儿子就叫做这个。



不会这样巧罢!



顾平忠把那一处姓名的行状核对了一遍,待看到父母姓名,出生年庚之后,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气。



北蛮屠城,他在城里,居然还能逃掉?这究竟是命大还是老天爷不长眼?!全家都死绝了,这小子一个人活在世上作甚?!



他抓着那一张纸,把纸张都捏得皱巴巴的,只觉得自家的头有点晕。



郑显已经在旁边道:“此时晓得不说话了?当日不是说得嘴响吗?这是哑巴了?”



顾平忠压下心中的惊慌,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稳住心神,对着郑显道:“押司莫急,这厮只登记了自家一人姓名,想来也仅剩下他一人而已,不难处置,我自会想办法摆平了。”



郑显冷冷道:“你能想什么法子?上一回还同我说,十拿九稳,再不会出差错的,此时跟我说法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叫他安安分分的,若是捅出什么篓子,如今城中掌事的是郑通判,杨平章带兵出城,算起来至少要过上一个月才回得来,姓郑的正愁找不到人来烧那三把火,如果因着此事把我牵连下水,休怪我不讲往日的情份!”



顾平忠道:“此事皆有我一人担当,不会叫押司背上半点责罚!”



郑显冷哼一声,道:“你一人担当?文书是我批核的,契纸是我请的印,你说一人担当,就一人担当?!”



他把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道:“你怎的担当?你晓得那个人是什么个样子?如果有个来历,摸了老虎屁股,你来收拾?!”



顾平忠咽了口口水,道:“押司放心,我既说出口,便办得到,此事确是我疏忽了,我且先去寻他一回,问一问情况。”他咬一咬牙,道,“这人从小便不是什么好苗子,除了打架惹事,并无半点能耐,与他家其余兄长全不相同,待我去问一回,再看如何处置。”



他说完这话,脑子里过了一遍各色念头,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压低声音道:“上回押司说,顾家一门,尚未做亡故处置”



郑显道:“不到十年,未有家人出面作声,自然不做亡故处置。”



顾平忠闻言一喜,道:“那顾家此时岂不是依旧是一等户?”



郑显眯起了眼睛,点一点头。



顾平忠哈哈一笑,道:“那顾延章年满十六,家中又是一等户,岂不是要服夫役?前几日我还收到州书,说要征召壮勇充当夫役,因今年人手少,便是不满二十,不成丁的,只要够了十六,一样要去。”



郑显皱着眉头,道:“他家虽然未做亡故处置,可只要他上衙门登了,自然便可报个无丁户。”



顾平忠只一笑,语气中尽是得意,小声道:“要报无丁户,不去服夫役,必要更改丁产簿,这不同于其他事项,可是要里正作保的”



而顾家户籍所在那一条街巷的里正,十分不巧,正是他顾平忠的亲弟。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陷阱



大晋有律,凡男子二十到五十九岁为丁,无论在州在野,有一丁以的民户都须承担夫役。【无弹窗..】



延州如今同它处不同,城复不到一年,人丁稀少,是以役夫不够,只能将夫役年龄降低至十六岁。



顾延章家中五兄弟,加当爹的顾清峦,有六丁,又无人有官身,家中并非官户,无论如何,这夫役都是躲不开的。



春时夫役要修堤修筑岸,有了水患天灾,又要征召“急夫”,此外,夫役还要筑城开河挖路,乃至采矿,战事运送粮秣、军需,桩桩件件,都不是便宜的差事。



从前富人被征夫役,往往多多使些买役钱,请人顶替自己,或是买通了户曹书办、下头的里正,尽量不去应役。而穷人被征夫役,被扒掉一层皮是难免的,就算赔了性命进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哪有修堤修坝,挖矿开河不死人的?!



只是死多死少的区别而已。



顾平忠想到这个法子,一时浑身都舒坦起来,道:“如今城墙是修完了,只剩下些敲敲补补的,倒是可惜,只好分派那顾家老五去北边挖矿,我同管役夫的弟兄说一声,叫他多给些重活,少年人火气大,说不得便要争吵,到时候给他捏一个不服管教的名目,拉去打个三五十板子,凭你再爱舞枪弄棍,碗粗的棍子砸下来,便是铜皮铁骨,也得去个半条命只要不要当场打死就好,打死了也不要紧。”



“若是没打死,届时扔去棚子里,不去管他,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自家就送了命,连手都不必脏了,叫旁的役夫拖去废窑洞里扔了,干干净净。”



他看了一眼郑显,又道:“若是他当真不受管,仗着自家有功夫闹了起来,就更好了,不用捏名头,便实打实的是不服管教,直接拖出去杖毙,也算是送管役夫的弟兄一个立威,省得他整日说那些个农户难管教!”



顾平忠见郑显的面色稍霁,复又补充了两句,道:“若是他不肯应役,我正好就叫家中弟弟奏报衙门无故不应差役,顺理成章便能关去大牢里,到时候吩咐狱卒好生关照,过十天半个月,人不死也得半疯,待要出来了,再饿七八日,自然而然便能跟他爹娘下去团聚……这一桩,须不必押司插手。”



顾平忠这一番打算,确实是丝丝入扣,老辣非常,把顾延章的条条路都算到了,也准备好了应付的手段,无论他往那一处踩,都要落到陷阱里。



郑显听了,便不再多言,只点一点头,道:“我不管你怎生做,我只管不要闹出事情来……只不要拖我下水,旁的你自家拿主意!”



这一个衙门的押司,伙同一个城中的富户,为了人后头泼天的财富,便在此处算计起旁人的性命来,半点不觉得良心有愧,更不觉得这是违法犯律。



顾平忠见他口气软了下来,心中终于松了口气,笑道:“押司放心,我自会做得干净,不会胡乱牵连我也不会莽撞行事,一会,便去见一见那个顾家老五,瞧瞧这些年,他有没有些长进!”



郑显“嗯”了一声,面也舒缓了几分,道:“回你叫人送来的柿饼,是哪一处来的?我家里头小孙倒是喜欢,你把门铺说了,我叫下人去买。”



顾平忠忙道:“多大点事情,一点小吃食,哪里有这么麻烦,我只叫人再送来便是是特从广南西路转来的,说是有一处平乐县,专产霜糖柿饼,甜丝丝的,个也大,还橙黄橙黄的,比起北边的味道要香口许多,我一回叫人带了一车子回来,既是押司喜欢,多少都尽够的!”



他口中恭维,心中早算了一笔账。



这一批广南运来的柿饼,光是途中人力都花了数百贯,本是要卖去灵州,这姓郑的面是只开口要了点吃食,其实口口都是吃的银子……



一个押司都这样难打发,从前顾清峦生意做得那样大,同州中官员都有交际,究竟得耗费多少银钱,才能有后来的家业……



顾平忠突然就想到了那些个每年白白分出去的商路收息。



虽不是自家的钱,他也跟着有些牙疼起来。



商户果然还是不好。



还是死活也要把儿子给拱去,哪怕只是得个特奏名,或是花钱买个官,也要有个出身才行!



还有媳妇……



大家出身的闺女看不自家这样的商户,等得了顾清峦的身家,重金做聘,总有那等落魄人家肯舍出个把女儿吧?



实在儿子扶不墙,能把孙子扶去,也算是没有白忙活。



只是那等落魄书香的女儿,又有几分才学,能不能生养得出个做官的孙子!



顾平忠一面围着郑显打转,一面在想着家中的大行小事,又算一回银钱,还想一回顾家那行五的小子如今的情况,等出了郑家的门,他看一看天色已完,匆忙回了府。



回到家中,他也不忙别的,想起那顾延章住在某间客栈之处,便遣人悄悄去打探一番。



等到晚间,果然手下人回来答话,把日间打听到的一一答来。



“一行十人,有三个小厮,三个小丫头,一个厨娘,一个健仆,原本说是还有两个镖局护送的,想是因着到了地头,今日已经不在了。”



顾平忠听着,倒不觉得这顾家老五有下人伺候多出乎意料。



既能从延州城逃走,哪怕再是仓促,身也不会不带钱财。况且顾家万贯家财,随便携一点,都尽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相反,这一副排场,对于往日豪富出身的顾延章来说,着实是太过寒酸。



那下人又道:“主家让多看着的那一个,出入都是坐马车,不见骑马,不过看起来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



顾平忠点一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顾清峦当初便是相貌出众,其妻更是出名的美人,生的儿子有一副好相貌,再正常不过了。



顾平忠没有叫停,那下人便继续道:“同行还有一位小姑娘……”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打听



听到这里,顾平忠把手里的账册放下,抬起头,问道:“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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